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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畜生 第24节


    沈承安干脆不做解释,别过头说:“我们走吧,老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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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章 抛锚

    沈承安年少时与长年累月泡在酒精里的父亲住在一起,他的父亲一旦醉倒就不分昼夜,他们平日连春节都不怎么过,更别提圣诞节。等到他被玛利亚接走后,他的圣诞节活动就变成了每年一度的家庭聚会。

    每年的十二月二十五日,沈承安都要被玛利亚带去与并不熟悉的各类亲戚、朋友吃饭。

    他很讨厌这样的聚会。

    但那时他还受玛利亚掌控,在她的压迫下,他不能不出席,且不敢有任何怨言。

    桑切斯是虔诚的天主教家庭,他们要做弥撒,去祷告沈承安并不太懂的上帝,还要聚餐,与那些看不上沈承安的血统、觊觎桑切斯家族遗产的外支亲戚、股东们一起。

    纵然玛利亚的父母极度保守,并不大愿意将家产继承给身为女性的玛利亚,她仍能够装作毫不在意,甚至为了讨好父母以让位给自己的儿子,便将沈承安的姓也更改为桑切斯,把所有轻视沈承安血统的言论都笑盈盈地收纳于心底。

    沈承安小时候在中国被看做绿眼睛的怪物,到了国外亦是难以避免,那样中洋混杂的外貌,为他带来了无数异样的目光。抛去极端种族组织,大多数成年人不会在他面前说出“杂种”这样的词汇,但他在学校与社区中往往都形单影只——他的长相在白人圈子里已是异类,而在亚裔圈子里,就总被当做是白人。

    沈承安最初到这儿时英语并不好,他被夹在完全陌生的人与环境中,陌生的语言在他耳边环绕,等他终于能听懂一些英语的时候,才终于明白那些他并不熟悉的白人亲戚对着他在说些什么——对他外貌与出身的夸夸其谈。

    这些人甚至连中国日本都分不清,却能一次又一次地做出沈承安并不喜欢的亚裔笑话与羞辱性动作,还甚至大言不惭地说出来诸如“你不是亚洲人,你可以被当做是白人”的一类话,言语间充斥了对他血统承认的恩赐,就仿佛白人的血统就高人一等似的。

    后来他回国工作,玛利亚不再强求他必须在圣诞节与大洋彼岸的“家人”团聚,他大多时间都一个人独处,消磨时光。

    这是沈承安第一次在圣诞节去墓地,当时的盛霜序还只是个穷学生,四处借钱才勉强把妹妹安置到了这个城市最便宜的陵园,因而距离城区的路程非常遥远。

    沈承安不大想让玛利亚知道自己的动向,尽管对于沈承安而言,叫她知道也没什么所谓的,他还是自己开车带着盛霜序前去。

    b市身为整个国家的金融交汇点,城区遍布高楼大厦,繁华而奢靡,郊区反而有了几分小镇的模样,人少,楼矮,马路也宽敞,看着十分敞亮。

    再往山上开的时候,马路周围都是自然生长的树林,一望看不见林深的尽头,前几天下过雪,整个世界都白茫茫一片。

    沈承安一路上都没和盛霜序说话,他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说的,仿佛他们之间一旦缺少了韶清,缺少了沈承安的恨,就再没什么好说的话似的。

    论复仇而言,沈承安已害得盛霜序妻离子散,他已经达到了最初的目的,尽管看盛霜序受尽屈辱的快乐并没有他所想象的那样强烈,甚至他都有点提不起兴致来。只是现在他需要缓一缓,梳理一下自己与盛霜序的关系。

    此时的盛霜序有点晕车,他在副驾上缩成一团,额头贴紧了冰凉的车窗,随着车子的行驶,直震得他骨头微微发麻。

    他看着窗外的雪景发呆,马路上的雪已经被清理得差不多了,但还有一些来不及清理的雪块,都已被轧成脏污的冰,黏在柏油的路面上,车辆驶过时留下好几道湿黏黏的泥泞车辙印。

    与之相比的是林间的雪,松软洁白,盛霜序一刹那感觉,求生不能,只能泥泞的、在车轮下攀附的泥雪就是他自己。

    忽地,一片雪花粘在了车窗上,更多的雪花覆盖在了上面,模糊了盛霜序望向窗外的视线。

    下雪了。

    盛霜序被突然而至的雪花引住了视线,身为土生土长的b市人,他每年都能看到雪,但每次下雪对他来m.ZGXxH.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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