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里并不是没有像沈承安的人,只是那些人都很低调,不会暴露自己的秘密,大多数学生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他们对少数群体没有排除异己的恶意,更多的就是好奇。 只是好奇。好奇不足以将韶清杀死,因为他不在乎。 韶清面对这群形同陌路的同学时,他什么都不在乎。 韶清满不在乎地将信收进课桌桌箱里,才转过头对沈承安说话:“我看到你的信了——毕竟到处都是,你没必要用纸笔做载体,还不如直接和我说,或者发个短信。” 沈承安额头冒汗,韶清现在的态度,就仿佛被表白的不是他,写情书的也不是沈承安。 沈承安焦急地说:“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是我的信——我的信被所有人都看到了!” “哦,”明明深陷舆论的漩涡,韶清的回答不咸不淡的,他继续整理自己桌上的书,“你介意被曝光吗?你是想要我怎么答复你?口头说,还是再给你写一封信?” 韶清冷静地出奇,说:“如果你现在想要一个答复,沈承安,我只能说不可以。” “我们做朋友不错——我觉得你是唯一可以做我朋友的人。” ——现在根本不是谈这些的时候! 沈承安顾不上被拒绝的痛苦,眼前的问题远比纠结他们之间能不能相爱更复杂。 “我的情书被盛老师发现了,” 沈承安不知道该如何和眼前的人沟通,韶清完全不在乎这件事情的后果,他就只能如实将发生过的一切强行说给韶清听。 “他……没收之后,明明答应我不会说出去的,今天就变成了这副样子。” 韶清抬起眼,盯着沈承安的眼睛看,脸上看不出悲喜:“他是什么反应?” 只有在提及盛霜序时,韶清对外界的关注才能归拢。 迎着韶清的目光,沈承安真的很想将一切说出来,食言的盛霜序,偷偷穿裙子的盛霜序,还有说他们是变态的盛霜序,沈承安想揭露盛霜序真实的本性,去打消韶清的幻想。 他记忆里友好包容的盛老师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模样呢? 他怎么偏偏对同性相爱如此抵触厌恶呢? 可当沈承安看着韶清的模样时,他做不到了,他已经搞砸了,纵然韶清不大在乎他的情书,他也不想叫韶清因盛霜序崩溃。 沈承安成了泄了气的皮球,他很难过,他的心还在打颤,说:“他没什么反应。他……他很包容我……” 盛霜序说同性变态的声音,却在沈承安脑袋里回响。 韶清这才挪开视线,说:“……我猜也是。” “他做不出泄露情书的事,我相信不是他做的。” 沈承安说谎的纰漏很多,他骗过了韶清,并不是因为他的演技有多好,而是韶清信任盛老师。 临近高考,他们没有什么要上的课,上课也只是学生自习,老师坐讲台答疑,老师被学生环绕一圈,看不着台下的学生,教室起初还很安静,只有老师与学生的交谈,后来就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韶清把脚踩在课桌上,大腿搭着模拟卷,打了个哈欠。 到了盛霜序的课时,谈话声已压都压不住了。 盛霜序脾气很好,他平时很少生气,那天他慌张地找了一上午的监控,面对这群悄悄说话的学生——哪个都像是偷窃书信的嫌疑犯,盛霜序罕见地爆发了。 “闭嘴,”他猛地拍了拍讲台,吓得闷头做题的学生一个激灵,也叫韶清恢复了正常的坐姿,“你们都安静下来,不要再说了。” 他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