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便宜,也很听话。”男孩去摸沈承安的皮带,沈承安才如从梦中惊醒,他嗅到了男孩身上的廉价香水气息。 他昏花的眼睛一瞬间清明起来,他清晰地看到了男孩脸上的妆容,他打了一层厚厚的粉,脸颊白得透明。 男孩假意含情脉脉地看着沈承安,他这些台词已经对着不同的人说过无数次,他的语气麻木得不带一点儿感情:“我不会给您添任何麻烦。” 不行。 沈承安捏住男孩的后领,将他整个人从自己身边推离。 脸蛋再相似,这也不是他所认识的韶清。 韶清骄傲、自尊,他不会为任何原因去作贱自己的肉体。 沈承安面上冷漠地看着这张脸,心中却是五味杂陈,只要男孩不说话,就好像是真的韶清跪在他面前,正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可这不是韶清。 沈承安痛苦地按住额头。 一旦他弄清了眼前人并不是韶清,痛苦就如无数只蚂蚁攀附他的脊椎而上——就像电流——他无端地回忆起自己曾做过的“治疗”,作呕的欲望再度袭来。 肮脏,沈承安的手背贴住了男孩的脸侧,在他的心理作用下,就像是在触摸淤泥。 沈承安说:“我不需要你的‘服务’,手从我身上拿开。” 男孩这才悻悻地抽开了手,他的生意失败了,他站起身,主动给沈承安一个轻轻的拥抱。 廉价的香粉味道充斥了沈承安的鼻腔,他缩了缩鼻子,强迫自己适应这样的味道,他清楚怀里的人不是韶清,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并不抗拒这个替代品的拥抱。 正因为沈承安过于清醒,他对这个拥抱不抱有任何感情。 除了近乎无法遏制的恶心。 “我叫小鹿,”这大概率只是男孩的化名,他并不想失去自己的潜在客户,“先生,您总有一天会需要的。” 这回不需要沈承安多说,小鹿便干净利落地收回了手,他转身离去,没再多说一句话。 沈承安再也忍不住,他抱住洗手池连连干呕起来,他的胃不停地收缩翻滚,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他好不容易摆脱了这连绵不绝的痛苦,一摸口袋,才发现多了张写着联系方式的纸片。 是小鹿留给他的,沈承安不确定这是什么时候塞进他口袋里的,或许是刚才那个拥抱,小鹿趁机做的手脚。 沈承安犹豫片刻,又将这张纸塞回了口袋里。 季春酲抱着胳膊靠在卫生间门口,脖颈上覆了一层薄薄的红痕,丝毫不避讳给沈承安展示自己淫乱的私生活。 季春酲不知道靠在那儿看了多久,他的眼睛不住地游移,说:“兄弟,有时候我真觉得你是不是——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你那方面是不是……?” 沈承安:…… 沈承安不是傻子,他能听懂季春酲的意思。 季春酲对沈承安了解得很少,沈承安也绝不会主动和他讲,譬如沈承安的过去、和盛霜序的合同,甚至包括自己那方面功能有没有问题。 沈承安不想解释太多,他说:“太脏了。” 他被小鹿触碰过的手臂还火辣辣的发烫,胳膊稍稍一动,便能牵引他的神经,叫他想起自己被moneyboy触碰过,便止不住地反胃。 “沈承安,我从来没见过你身边有伴,你懂的,”季春酲心知自己的话稍微有点说过了头,试图用别的什么话术弥补,“你是不是该找个女人,或者男人,相处相处?” “我这有不少认识的人,只要你想——” “我不需要,”沈承安打断了季春酲,他又洗了一次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我和你不一样,我不会和任何人谈恋爱。” 沈承安明确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