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 文氏嫁过来之前,他与父亲的关系虽说不上父慈子孝,但也算是严师高徒,彼此之间谈论的大多是朝堂与书籍,相安无事。 待文氏进门,便开始关心起他们的父子感情,两人从未做过真正的父子,自然觉得别扭,矛盾便层出不穷。 文氏插在其中,看似是为他们好,实际上却是添了把柴,她知道父亲刀子嘴豆腐心,于是便用不痛不痒的好话捧杀他,父亲自然会反驳,他自然会不服。 长此以往,关系更差。 正如方才,文氏为他说好话,父亲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态度,若是在平时,他定会与父亲吵起来,幸好及时想起了文氏的所作所为,没有出声。 一招吃遍天下鲜,这个招数对他们父子来说屡试不爽。 骤然想通其中关窍,沈韶长出一口气,不说他,连纵横官场多年的父亲也被文氏玩弄于股掌之间,不得不说她的手段真是高明。 不过,这真的只是文氏一个人的主意吗?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个后宅女子,想必她的父亲文尚书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沈韶将自己关在书房一整日,不停地写写画画,将错综复杂的关系全都梳理了一遍。 徐洛音不敢打扰他,又怕他饿着,便让厨房一直热着饭菜,可直到傍晚他还没出来,她不由得有些担心,提着晚膳敲响了书房的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察觉她进来,沈韶终于搁下毛笔,熟练地将她揽到怀中,深深地吸了一口她身上的香气,不停运转的大脑放松下来,终于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书房重地,他忽然这样做,徐洛音稍稍有些不自在,嗫嚅着提醒:“夫君,这里是书房。” “我知道,”沈韶闷声道,“阿音,让我抱一会儿。” 她便乖乖给他抱,顺便还帮他揉捏肩颈让他放松,力道适中,如水一般抚慰人心。 沈韶享受着她的温柔小意,片刻后才开口:“今日我整理了许多……” 才刚说了几个字,唇上便抵了一根青葱玉指。 徐洛音认真地望着他,轻声道:“夫君,已经很晚了,先用膳,然后去睡一觉,明日再说也不迟。” 今日明明是休沐,他却依然忙得团团转,明日还要去大理寺,她怕他的身子会累垮,得不偿失。 知道她是关心他,沈韶笑着亲了下她的指尖,温声道:“好,我听你的。” 两人坐在一旁吃了顿晚膳,徐洛音的目光频频望向那张小榻,忍不住出声:“要不然换一床被褥吧,这里瞧着似乎很久没睡人了,落了一层灰。” 沈韶失笑,自从发现自己的心意之后,他便很少在这里睡了,自然会落灰。 他问:“今晚你真的要睡在这里?” 徐洛音颔首。 “好,那便换吧。” 她微微惊诧,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地便同意她睡在这里了,不由得有些狐疑,可沈韶似乎也没有诓她的理由,便什么都没问,让人抱了一床被褥过来。 这里梳洗不方便,她便跟着沈韶回了一趟卧房,梳洗之后很快又回到书房。 沈韶全程没有一句挽留,脸上甚至还带着惬意的笑容。 徐洛音望着小小的、破旧的榻,不禁想起卧房中舒适温暖的床榻,忍不住噘嘴,夫君真讨厌。 不过只是一晚而已,她肯定可以的! 她随手从书架上拿了本书看,却因为心烦意乱,什么都看不下去,索性直接吹熄了蜡烛,准备睡觉。 书墨香远远飘来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