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宁当然记得,那个池子叫许愿池,每次考试前都会围着一群同学,在旁边抛硬币许愿,祈祷自己能考个好成绩。 不过听说他们毕业不久就禁止了这项活动,说是不符合唯物主义观念,抹黑学校形象。 一把将徐嘉宁抱起,闻朔疏懒的声音沉沉飘散在晚风中。 “趁着夜黑风高,把你绑到许愿池旁边的小树林里。” “然后,”他鼻尖轻轻蹭了徐嘉宁的一下,语气有些认真,“争取先你一步告白。” 不会让你再忐忑不安,孤独原地徘徊。 读懂他眼底的情绪,徐嘉宁眼眶发烫,笑得很温柔。 可能是沾了搬家的福,徐嘉宁他们运气不错,离开学校不久正好碰上竹筒粽子的小摊。许久没吃嘴里馋,徐嘉宁跑过去买了一根。 想起从前的事情,她刚要咬下去时突然停嘴,然后主动递到闻朔嘴边,示意他吃一口。 拒绝无效,白砂糖的味道在口腔中泛滥,闻朔被甜得眉头发皱。 只不过他眉头很快就松开了。 路灯细碎的光芒落在徐嘉宁的侧脸上,她笑得眉眼弯弯,低头咬了口竹筒粽子,下口处正好是他刚碰过的地方,最后脸颊鼓鼓囊囊朝他得意一笑。 是带着点俏皮的挑衅。 没得到想要的反应,徐嘉宁疑惑踮起脚尖,看他脸侧和耳朵不见半分红,不由沮丧泄气。 “你都没反应的吗?” 闻朔的轻狂恣意让她又爱又恨,游刃有余的模样总让她没什么安全感。 手指被攥住轻捏,徐嘉宁转头对上男人沉静的眼眸,然后手掌被牵引着摸到他的胸膛上。 热度顺着掌心传来,徐嘉宁脸颊开始发烫,也感受着闻朔强烈的心跳。 冷风拨乱她的碎发,闻朔低头给她理到耳后,语气缓慢又认真:“不是没有反应。” 而是它一直在为你跳动,每时每刻都会因为你而有所反应。 说完这话,闻朔可能觉得太肉麻,脚步不自觉加快,街道车水马龙,闪光灯不断照在他身上,徐嘉宁发现他耳朵似乎红了一点点。 很浅的红色,虽然不是很明显。 平日嘴里浑话一箩筐的人,在耳根泛红。 愣在原地许久,她回过神追上去,脸颊微红挽住他的手臂,迎着风慢慢回家。 行李在出门前收拾地差不多,徐嘉宁想起因为工作而被抛之脑后的直播,心虚地在微博上发布公告,然后盯着电脑屏幕上持续上涨的人数开始心疚。 “惊,失踪人口回归!” “糖糖糖糖,我都快把你的微博翻烂了呜呜。” ...... 然后众多弹幕中突然蹦出一条与众不同的弹幕: “楼上,你是翻烂微博,我是听歌到耳朵起茧子,老婆多唱几首上传吧!” 弹幕安静一瞬,然后幽幽冒出零星几条。 “卧槽,喊‘老婆’的是新粉吗,居然敢在榜一大佬眼皮子底下喊。” “我的号......跪求大佬高抬贵手......” 徐嘉宁一愣,朝排行榜看去,“川行客”已经上线了。 知道闻朔和沈川是表兄弟,再联系“川行客”某些不同寻常的反应,徐嘉宁几乎是瞬间就意识到“川行客”这个账号后面是谁。 心脏忽然变得很软很软。 和闻朔重新在一起后,好像每一天都充满惊喜。 伦敦求学的日子,虽然有齐牧在旁边照顾,终归还是有几分流浪异国他乡的孤独与彷徨。每次深更半夜难眠,她就会打开电脑直播一段时间,看到列表出现“川行客”,就觉得也没有那么难捱。 难怪她偶尔向沈川道谢时,他的神态表情会不太自然。 因为隔着冷冰冰的屏幕,相距一万多公里陪伴着她的,从头到尾都是闻朔。 他一直都在。 调试好设备,徐嘉宁清清嗓音,最后找到一首歌的伴奏,点开。 第一次,她在直播间唱着《first love》,嗓音温润缱绻。 屏幕惊讶着飘过密密麻麻的弹幕,在歌曲结束后,她摸着指根处被重新带上的黑色戒指,轻声道: “你听见了吗?” 很快,聊天框迅速出现一个简洁有力的短句: “嗯,听到了。” 中场休息的时候,徐嘉宁从书房跑出来找到闻朔,看到他手机上的直播画面,没由来一阵脸热,最后闻朔只能照顾小姑娘面子,退出直播软件。 但他也没闲着,决定要搬过来前,他特地买了一个不透明柜子放在卧室内。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