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肚子饿朝他猫叫,看到闻朔拿着熟悉的袋子出来,立刻跑过去乖乖蹲在猫碗前面。 这是徐嘉宁第二次来闻朔家。 她坐在沙发上,静静看着倒猫粮的闻朔,总觉得他周身的气氛很是压抑。又想起不知道猫的名字,她随口问了句。 “小碗。” 拍手站起身,闻朔洗完手用毛巾擦干净,递给徐嘉宁一杯水,“打游戏吗?” 点外卖解决晚饭,闻朔搬出来两台笔记本放在茶几上,然后徐嘉宁和他坐着垫子打游戏。 为营造氛围,他们没有开灯。 玩的是cf的生化模式,要么感染别人,要么被感染。 游戏一次又一次开启,耳机内是恐怖音效和接连不断的脚步声,徐嘉宁认真盯着屏幕,对伤疤一事只字不提,似乎只是单纯过来玩个游戏。 一局游戏结束,徐嘉宁鼠标移到开启按钮,正要点击时旁边的男生蓦然笑了,低低沉沉的嗓音回响在空荡荡的客厅内:“不问伤疤的事情了?” 摘下耳机,徐嘉宁摇了摇头,垂眸说:“你想说的时候会说的。” 啤酒罐被人打开,泡沫窸窸窣窣争先恐后往上涌,溢满瓶口,随后又滋滋慢慢消融,闻朔抓起喝了口,沉默许久过后压着声音说:“周六的事抱歉,是我没控制住情绪。” “之前问的人不少,搞得我挺烦。” 他语气一缓,眼皮耷拉着又喝了口酒。 “这道伤疤挺不光彩,算得上是......污迹?”他自嘲轻嗤,视线慢慢转移到徐嘉宁身上,“但告诉你也没什么。” “是闻广平......我爸打伤的。” 半张脸陷在阴影中,男生语气漫不经心,神情却晦暗不明,直到一只温热的小手隔着衣服紧贴着他的伤口,动作青涩僵硬。 “为什么?”徐嘉宁头低垂着,眼睫颤了一下。 他愣了下,勾了勾唇角,“不知道,可能骨子里就有暴力基因吧。” 全然不在乎,他拿过桌子上的玻璃杯,举起来眯着眼睛看,好似局外人一般,“我妈在我小学的时候跑了,从那时候开始他就变得格外易怒。” “十三岁?十四岁?反正记不清了,我只记得有个晚上起床喝水,不小心打碎杯子把他惊醒,然后他就冲下来抓起玻璃片......” 眼前像是被蒙了层血雾,闻朔仿佛又看到闻广平狰狞的脸,他被死死摁在地上,迎面对上亲生父亲癫狂的表情。 “小畜生,你他妈的天生和老子犯冲是不是?大晚上的不睡觉还敢砸杯子,老子揍不死你!” “我看你根本就不是老子的种。说,你是不是你妈和那个奸夫生的?!” 闻广平力道并不轻,几乎每下都是往死里打,闻朔躺在地上闷哼,除了静静盯着闻广平什么也不做,不吵也不闹。 没有泪水,没有求救,闻朔的态度狠狠激怒了闻广平,他抓着闻朔一下下往地上砸,双目赤红:“你怎么不哭?你他妈的赶紧给老子哭!” 闻朔仍旧一声不吭,甚至朝着他机械僵硬地露出笑容,眼底是不屑与冷漠。 从惶恐到崩溃,最后到习以为常的麻木,只需要经年累月的重复。 “行啊,你还挺硬气。”闻广平粗喘着气,胡乱往地上一摸,抓起玻璃片往闻朔身上割,一道又一道,最后在腹部留下了最深的伤口。 发泄一通,闻广平起身又狠狠踹他几脚回屋睡觉。等听到房门重重关闭的声音,闻朔咬牙拖着身子回到房间,熟练地摸出床底医疗箱,倒吸着冷气处理伤口。 窗外月光残忍,冷冷照在他身上,将一切狼狈照得分外真切。 腹部鲜血怎么也止不住,伤口混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