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到心烦意乱,她拿着按压式圆珠笔玩。把按下去的按钮朝下,借着松开的冲击力让圆珠笔顺势弹起,明明是很无聊的动作,她偏偏玩得有滋有味,脸上笑容灿烂,无端让人也跟着心情愉悦。 闻朔站在灯火通明的店铺外,盯着里面自顾自玩笔的徐嘉宁,没忍住闷笑出声。他咬着一根点燃的香烟,吞吐云雾之间,烦闷的心情跟着消散在空气之中。 从泰章公馆出来后,他绕着江城主城区转了整整两大圈,然而极致的速度与疯狂并没有纾解半分负面情绪,甚至还让情绪愈发发酵。 他骑摩托车漫无目的逛了一晚上,最终把摩托车停在世览广场,打算随便走走后直接打车回家,结果走着走着就到了“茶沫”,恰好瞥见店铺里的徐嘉宁。 说不清是什么心态,闻朔在看清女生脸上的笑容后鬼使神差走上台阶,站在店铺门外一边抽烟一边观察。 到现在已经有将近二十分钟。 “傻乐。”闻朔垂眸低笑,弹了弹烟灰,打开手机恰好收到闻槿的短信。 懒得回短信,闻朔一个电话打过去,“他今天没做什么吧?” 闻槿正坐在沙发上打毛衣,看了眼茶几上的一堆药,叹口气说:“没事,他秘书就带着我去医院做了个检查。” “我跟你说的你也记着点,没事少往那边跑,你爸什么情况你也知道,他当年因为你妈的事……” “她不是我妈。”闻朔冷淡打断闻槿的话,狠狠吸了口烟,哑着嗓音说:“我根本就没有妈。” 一时间,电话两端都陷入沉寂。 的确,闻槿平心而论,薛凝之于闻朔算不得是合格的母亲。一想到当年发生的种种,她止不住心里发寒。 窗户另一边,徐嘉宁记好账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拿着抹布转身擦拭工具,结果不小心被锋利的刀刃划伤手。看一圈没找到抽纸,她皱着眉把手指放到嘴里吮吸,暂时止住血后急忙翻出一张创可贴。 “嘶。”积累的香灰没能及时抖落,坠落到闻朔手上烫出鲜红的印记,他倒吸一口偶冷气,又盯着手上的伤口蓦然笑出声。 对面的闻槿一头雾水,“干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 闻朔没应声,只和她说了声注意身体后就挂断了电话。 手上的电话传来忙音,闻槿无奈浅笑着摇摇头,继续拿起旁边的毛线继续打。 “嘉宁,”拖完地,李清清过来拍了徐嘉宁肩膀一下,语气有些担忧,“门外有人一直看你,是找你的吗?” “不会是心怀不轨的歹徒吧。” 徐嘉宁朝窗外看过去,一眼就认出那是闻朔。她心里一跳,紧接着摇头开始接着擦桌子,声音闷闷的,“应该是白天的顾客,或许是落了什么东西。” 什么可能都会有,但这个可能永远也不会指向她。 半疑半信点点头,李清清又往窗外看一眼,嘱咐徐嘉宁说:“那我去后厨那里打扫,你注意安全啊。” 清理工作忙得七七八八,徐嘉宁的工作基本已经收尾,但她还是一直低着头,在干净整洁的桌子上擦着“皇帝的污垢”。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过去,徐嘉宁没忍住往窗外看去,闻朔还站在外面靠着栏杆,他穿得单薄,除了一件毛衣和皮夹克再无其他,在寒风中靠着生锈的铁栏杆,低着头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着手机。 一阵冷风毫无征兆刮过,男生青筋若隐若现的脖子缩了一下,手握成拳弯腰猛得咳了好几下,手上的烫伤也随之暴露出来。 徐嘉宁手一紧,触碰碰到手指上的创可贴。 将最后一口烟抽净,闻朔伸手揉捏几下酸痛的脖子,踩灭地上零星火光后准备离开,结果刚抬头就撞上玻璃门后探出头的女生。 始料未及,徐嘉宁措不及防对上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