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心中多有不满,大军千里跋涉,却在这关外一驻就是月有余,而今偏本王归来,又带了个景国的太子,你们也是畏惧不敢多言,但心中一定是不悦的,对吗?” 四皇子竟将话挑着这么明白,竟叫三人不知该如何应答,都只能垂着头。 “本王从一开始就没想进攻景国,停驻在此也是缓兵之计,你们都听明白了吗?” 苏扬舲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奔波几日,手指腹上磨了数个茧子,他猛地抬头,道:“本王一开始想攻打的就是北辽。” 几人惶惶的抬起头,满脸的不可思议。 “其实父皇也是要攻打北辽王庭,景国与我姜国分嘉陵关分而治之已经百余年,本就是同宗同族,北辽则不同,他们意图从嘉陵关撕开口子,一举南下,大家也知道。 如若北辽人过了嘉陵关,我们就无险可守,大姜的国土犹如一马平川,在北辽人的铁蹄之下,只会毫无反抗之力。” 四皇子这话,竟是之前的圣旨乃障眼法,列位首将相互看了看,既不敢相信,也不敢不信。 要说这种障眼法,古来也不是没有,可是连首将都瞒着,确实有点难以置信了。 下一刻,江恒的声音响起,“诸位将军,四皇子所言非虚,我等出城前,陛下也对我说过此话,此事只有我们三人知晓,如今我们只有与景国联盟,齐力对抗北辽,北辽一除,可保我大姜国土百年无虞。” 其余人散去,偌大的主帐里只剩了苏星熠一人还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苏扬舲也不说话,与他相对视。 帐子内烛火摇晃,投下光影落在两个人的脚下,拉得斜长。 “四哥,你我都知道,父皇从未授意过要进攻北辽。”苏星熠的眼睛浮上一层红意,他想不通自己捧在心尖上的哥哥怎么会假传圣旨。 这是什么样的罪,苏星熠心里十分清楚。 “星熠,四哥说过要帮你得到那个至尊之位,你还记得吧。” 苏扬舲双手拢了拢袖摆,望向帐子外的半寸天空,开口的声音竟然有些缥缈。 “如今,这机会来了。” 苏星熠道:“四哥,你在说什么呢?” 苏扬舲轻笑,偏过头来看着他,道:“我们离京数月,你可曾收到盛京城里的一份旨意?你我行军途中每每送回盛京的军报,可有一份有回音?” 苏星熠心中一凛,他之前从未细细想过这个问题,只当是自己与盛京城相距甚远,又一直行进之中,才会没有回应。 “我猜,盛京城里此时并不太平,只不过有的人为了不引起你我的警觉,封锁了消息,知道我们察觉不对返回盛京时,怕是已经晚了。” 苏扬舲说的声音很轻,却紧紧的敲打着苏星熠的心尖上。 “四哥,你说京中又乱,而你早已猜到,为何今日才对我说?” 苏扬舲余光淡扫一眼苏星熠,“五弟,我也只是这几日在南寻的军营里,才猜到的,我们回来前,南寻手刃了一员大将,他当时告诉我的理由却是不听军令,一开始我以为此人对于我和南寻之间的关系有诸多言辞,才让他不悦,后来,我无意中听到了他们的军报,说是盛京城里已然几日没有线报,似乎有异,这才想清楚这一切。” “我今日也并非是假传父皇旨意,当日父皇只说让你我领兵北征,如今北辽王庭已然室衰,我们联合景国一起将北辽驱逐出天山之外,岂不是永绝后患?有何不好?” 苏扬舲一步一步的走近,烛火的光晕在他俊美的脸上变幻着,那一抹深不可测的笑容让他整个人都变得有些难懂。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