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怕什么,哥,你见过哪个水牢里的犯人能出去的?”叫福满的弟弟又往里面瞄了瞄,看着卫南寻的眼睛都发直。 下一刻,水牢大门被推开,穿着身蓝色官服的男人信步走进来。 他明明在温柔的笑着,却让两个禁军兄弟后脊上吓出了一层冷汗。 “二皇子!”哥哥福源施礼跪地,他慌张的拽拽了旁边的弟弟一下,心里祈祷弟弟说的那些个荒唐话可千万别被二皇子听了去。 福满正要下跪,忽然看到眼前闪现一道银光。 那也是他那双眼睛看见的最后一样东西。 “啊!”男子凄厉的尖叫回荡在监牢里,来来回回冲击着每个人的耳膜。 福满眼皮上横着道长长的伤口,狰狞的向外流淌汩汩鲜血,他双手染满血迹,痛的在地上打滚。 身边的福源已经吓得目瞪口呆。 “有些人就是看不清,动了不该动的妄念。”苏云杪唇角笑意愈盛,他轻轻用一张手帕擦剑上的血迹,擦完将那绢帕丢到了在地上。 福满捂着血淋淋的双眼,疼的浑身发抖。 福源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嗓音断续颤栗,仿佛用尽了所有的残余力气:“二皇子、饶命、饶命……” 苏云杪没说话,对着身边的侍卫绵一勾了勾食指。 他抬起腿,迈过那个在地上滚来滚去的沾满血污的身子,打开了水牢的大门。 像是西天的佛陀撕下善意的面具,露出那张好似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鬼的脸。 绵一紧随其后,经过福源身边时,弯着身子给他扔了什么东西。 福源心惊胆战的用余光去看,一块银锭。 染着福满血污的银锭子。 苏云杪独自向着那高出水面的石台走去,沿着水池边缘,有一处干燥的台子,他径自向着那处台子走过去。 台子一角装着这座水牢的机关,苏云杪熟练拉住地上已经开始生锈的粗铁链,不一会便从水池底部升起个长长的暗栈道。 苏云杪顺着那条细长的栈道缓缓向水池中心的石台走去。 卫南寻盘腿坐在那里,纹丝未动。 苏云杪走到他的身边蹲了下来,上上下下打量着卫南寻,他抬起手想要去触碰卫南寻的脸颊。 卫南寻突然动了一下,侧身躲开。 “二皇子好大的架势。”他依旧闭着眼睛,淡然的仿佛下一刻就会飞升的神君一般。 “南寻,他活该,我不喜欢别人用那种眼神去看你。”苏云杪温柔的声音传来,每个字都说的很慢,很清晰。 “我也不喜欢你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卫南寻缓缓睁开了眼睛,没有波澜没有激动,只有深不见底的空洞,“哦,对了,别再叫卫某的名字,我恶心。” 苏云杪攥紧手心,薄唇颤动,“你在说呢南寻?恶心?你最喜欢我这样叫你的,难道你忘了吗?” “二皇子,你说得话卫某一个字也听不懂,从卫某踏入姜国那天开始,从未曾与二皇子有过任何的接触,更不要谈什么喜欢不喜欢这样的话。”他修长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继续道:“卫某不是大夫,解决不了二皇子这里的病证。” 苏云杪使劲摇头,不断地拉扯自己的头发,他快要发了疯,这不对,什么都不对,卫南寻怎么可以对自己这样说话?不可以…… 他情绪激动,眼眶发红,突然伸出手往想要抓住卫南寻的肩膀,企图将他摇醒。 是啊,这一定是场噩梦,把他摇醒,就会回到原来的轨迹上。 他的手指就要触碰到卫南寻的一瞬间,卫南寻却站起来向后退了半步,直接跳进浑浊污仄的水池里。 “二皇子请自重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