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效忠四皇子殿下。” —— 天色渐黑,桦雾府的马车停在不远处等着苏扬舲,他负手而行,淡蓝色的长袍在风雨中飘扬,看似单薄的身子却如青松一般挺直。 秦绍牵着马匹缰绳,看着苏扬舲远走的背影,这才长长吐了口气。 人人都道禁军统领是个好差事,皇帝最信任的人,享受着别人无法企及的殊荣。 但是谁人知道仅仅就是在这禁军之中,就有两道势力的拉扯争抢,其中一道自然是姜帝另一位则是禁军的正统领,拥有虎符的魏宋仁。 然而魏宋仁作为一个阉人,身体有残缺,皇上即感念当初他的护持之恩,也十分忌惮他的权力,本就是大内总管,还掌管着禁军,也就是说皇上一家子的身家性命都交予此人之手。 秦绍就被夹在魏宋仁和姜帝之间。 珹王和二皇子早先就对他示好,有意拉拢,但是秦绍为人爽直,他不愿意涉入党政,直到那一日四皇子为了陈家之事要面见圣上时,他在他身上看见了皇家难得一见的干净和纯粹,这似乎是他年少时所设想的清明盛世之主所具备的高洁之品。 迎着微凉的春风,秦绍眼角有些发痒。 苏扬舲掀开马车帘子时,目光闪动了一下,车中还有一人早已坐着等在那里。 “南寻怎么来了?” 卫南寻递来一个暖手炉,苏扬舲笑着接了过来,将自己冰凉的手指覆在上面,暖意瞬间从指尖传到了心扉里。 “听下人来报,说你今日到京郊山林搬运什么果子来了,我放心不下就来接你了。”卫南寻抖开手中拢着的一件月白薄披风,摸索着盖到苏扬舲的肩膀上,道:“你生来就尊贵,这等事情何必要亲力亲为,你不来礼部的人也说不出什么的。” 苏扬舲默默垂首,没有立刻答言,其实这其中的道理他又何尝不明白,只是他心中有了一个目标,那么其他的事情对他而言也就不再那么重要了。 既然选择要和卫南寻在一起,自然是要处处保护他,以他的事情为先。 “站了这大半日,我确实累了。”苏扬舲微微坐近了一些,换了话题,浅蓝色的衣衫若有似无的贴着卫南寻的腿,他将手臂轻轻搭在卫南寻的肩上,捂着嘴角半眯双眼打了个哈欠。 他的声音很轻还带着一些苏,卫南寻似是细细琢磨了一下,垂下头凝视。 苏扬舲睁开眼睛望向卫南寻,却堪堪撞上他落下打量的目光。 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映着他的影儿,唯独却看不出什么喜怒,苏扬舲有些受不了这样漫长的对视,就算知道对方眼睛不好也没什么用,他先移开了视线,“我总听尹川那孩子说什么桑干川,那是哪里?” 闻言,卫南寻却是笑了,将人一把揽进自己的怀里靠着,动作自然。 “还说别人是孩子,你不也还是个孩子吗?”他抬手用自己的衣袖轻轻擦拭苏扬舲被雨水打湿的发,说:“桑干川啊,就是我们景国的京都,那是个很美的地方,有河流,有湖泊,还有漫山遍野的杜鹃花,冬季来临时,那里又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国风光,既有你们姜国江南的柔美,又有北辽草原的豪迈。” 这样的氛围让苏扬舲有些喘不上气,他身子向下挪了挪,找了半天才觉得枕着腿更舒服一些,找好位置后,转了个身子望向卫南寻,问:“质子刚才在想什么事情?” “想……”卫南寻伸手覆上苏扬舲的眼睛,轻轻向下抚了抚,道:“我在认真的思索,舲儿究竟哪里好,值得我心甘情愿待在你这桦雾府里。” 他的语气里含着叹息,仿佛十分不满意。 苏扬舲刚刚被他抚摸闭上的眼睛猛地睁开,愣愣的望向他,没想到他会说得这般直白,竟然让苏扬舲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接话,于是又缓了好久后,才说:“我……哪里不好,留在桦雾府难道不是姜国最安全的地方吗?” 卫南寻手指探寻着摸上他的下巴,轻捏着让他抬起头,神色桀骜:“舲儿怕是不知道别人是如何说你的吧?”他一边扳着手指一边继续说:“什么草包啊,混世魔王啊,废物啊,不学无术,还有什么……对了,京城双恶,舲儿你自己都不知道吗?” 苏扬舲带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