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皮处有些浅浅的淤血,沈意拿碘伏帮他清理了一下,贴上创口贴。 沈意帮他处理伤口时,傅新词能从沈意的手指上,腕上,闻见若有似无的香气。 在属于沈意的气味环绕间,内心都获得了久违的安宁。 只是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沈意收回手,旋上盖子,道:“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是不是可以走了?” 纪眠缩了一下脖子,看向傅新词。 大眼睛里写满了“想想办法吧叔叔!”。 傅新词却是眼一低,自嘲一笑:“好,我们本来就打算走了,不劳你赶人。” 傅新词自桌旁站起身,看向纪眠:“收拾东西。” 纪眠:“但是……” 傅新词眉眼寡淡,连声音都不自觉冷了几分: “没什么好但是的,人家的态度你还看不出来吗?” “一定要赖在这里才高兴吗?” “做人不能有点尊严吗?” 纪眠委屈到瘪嘴。 沈意看傅新词,一言难尽:“这事还不至于扯到尊严。” 傅新词神色静默地摇头:“你不是我们,你不懂……无论如何,谢谢招待。” 接着,连声“再见”都没说,推回椅子,走向门口。 纪眠也从椅子上跳下来,万分不舍地看一眼沈意。 沈意朝纪眠送了送手,压低声:“去吧去吧,有空我去看你。” 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不骗你。” 纪眠却听得更委屈了。 他不想沈意来看他,他只想待在沈意身旁。 纪眠一步三回头地跟在傅新词后面。 谁料前方傅新词途径沙发时,身形再次猛地一晃,仿佛再也撑不住一般,一下子跌坐在沙发上。 “…………” 沈意暗暗深吸气,微微耸起肩。 如果说刚刚在外面摔的那一下还挺逼真的。 那这次就不得不让人怀疑有演的成分,而且还好巧不巧地摔在沙发上。 沙发上还放着他早上没来得及叠的被子,以及没收回去的枕头。 前方,纪眠倒抽一口凉气,连忙扑过去,神态紧张:“叔叔你没事吧!” 傅新词仰面靠在沙发背上,闭了闭眼,又晃晃脑袋,声音顽强:“没事……” 沈意坐在桌子旁,接上话:“没事那你赶紧走吧,晚了就早高峰堵车。” 傅新词眼神颇有几分幽怨地看沈意一眼:“……好。” 但男人尝试了几次,都没站起来。 不仅如此,最后还筋疲力尽地倒在沙发上,脑袋还正正好地压在沈意的枕头上。 “……” 沈意压着脾气,靠向椅背,双手环臂,一条腿有些焦躁地颠动起来。 纪眠跪在沙发前,都快哭了:“叔叔!叔叔!你怎么了!我害怕!” 好一会儿,傅新词自枕头间偏过脸,额前发丝蹭得凌乱,漆黑的眼瞳掩在发丝间,显得朦胧不清。 他轻扯出一抹苍白的笑:“原来一晚上不睡觉,这么要人命,我可能……撑不到踏上回家的路了,如果你能回去,咩咩桑,记得告诉我,故乡的樱花……开了吗……” 纪眠眼泪汪汪:“叔叔,叔叔!” 沈意的腿都快颠出踩缝纫机的速度了,冷冷地问:“傅新词,你是不是还想在这儿睡一觉?” 傅新词看沈意一眼:“可以吗?” “……你说呢?” “要不然,我还是睡一会儿吧。” 不等沈意回答,傅新词抽出压在身下的被子,盖在身上。 沈意眉间一拧,压不住了:“傅新词,你是不是太……” 傅新词拿出手机看了眼:“我就睡半小时,醒了就走。” 刚刚还说喝口水就走。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