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便在哪。” 也不问他要走去哪、能走去哪,那强撑着让人放宽心模样,着实让人打心里怜爱。 陆骁忽地俯首,贴在她唇瓣上安抚轻吻。 云霏霏僵在他怀中,一动都不敢动。 这不是陆骁第一次吻她,更加亲密的事也做过。 游走过每一寸肌肤,颠来倒去摆弄无数次,甚至从里到外都烙上只属于他的印记。 她却始终不敢逾矩。 吻浅尝辄止,陆骁很快就解开刚才带回来的包袱,为她换上崭新的衣裙,裹上厚实温暖的大氅,又细心地系了斗篷。 云霏霏骨相美,皮囊也媚,即便病弱成了这样,还是压不住她的艳色,帽兜到领口那一圈柔软的狐毛,衬得她小脸越发柔美精致。 她许久不曾穿得如此暖和,看着仍是一身粗布旧衣的陆骁,漂亮的美人眸慢慢瞪大:“这些都是哪来的?殿下呢?您没有吗?” 陆骁微微弯了一下眉眼,不答反问:“还冷吗?” 他本就眉目如画,笑起来更是好看的让人挪不开眼,云霏霏原本乱跳的心扑腾得更厉害了:“不、不冷了。” 直到温热苦涩的汤药入喉,云霏霏才如梦初醒。 哪来的药?她被扔进碧霄宫的第一年就病了,看守太监根本不管她的死活。 云霏霏想起当初为何会被四皇子扔进这个地方,以及他曾对她说过的那些话,神色俱变。 难不成药和保暖衣物都是四皇子给的,他并不打算停止折磨她? 陆骁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凝视着她,慢慢地说:“老四反了。” 陆骁被废之后,太子之位就落到了三皇子身上。两个月前,三皇子溘然长逝,众人以为四皇子会坐上储君之位,病入膏盲的帝王却迟迟不下旨意另立太子。 直到昨日驾崩前才终于下了圣旨,立的却是五皇子。 朝野上下虽然震惊,却不意外。四皇子毕竟与陆骁一母同胞又自幼病弱,实在不是合适的储君人选。 然而四皇子为了这个皇位忍辱负重、筹谋多年,甚至不惜诬陷自己的亲生兄长私藏龙袍,如何甘心将这大好江山拱手相让?高皇后与高氏一族也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寒风吹得门窗咣当作响,也吹得云霏霏的心儿乱颤,她害怕的捉住陆骁手臂,想说什么,体力却开始不支,转眼就倒在他怀中不醒人事。 她最近总是毫无预警的陷入昏迷。 “当啷!” 云霏霏醒来时依旧被陆骁抱在怀中。 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向来肃穆静谧的皇宫满是匆忙纷沓的脚步声,兵器相撞的杀伐之声不绝于耳,哭喊声及惨叫声此起彼落。 雪不知何时停了,两人身边也多了一队甲胄分明的侍卫,逢人就砍,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 云霏霏脸色煞白:“殿下……” “嘘……别看。”陆骁脚下步子没停,扣着她脑袋摁进自己怀里。 直到被抱上马车,云霏霏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们已经离开碧霄宫。 一股不真实感油然而生,她想掀起帘子往外瞧一瞧,却被陆骁摁住手腕:“外边寒气重。” 马车开始行驶,云霏霏虚弱的依偎在陆骁怀中,望着他喉结旁那颗不明显的小痣,没来由地回忆起过往。 十四岁那年,她被送进宫中,最大的心愿便是平安出宫与家人团聚,东宫当差三年谨小慎微,直到得罪四皇子前,也不过是外院洒扫的婢子。 被扔进碧霄宫后,她知道自己这辈子再不可能出宫,却忘了,有的人即便陷在绝境挣扎浮沉、狼狈不堪,依旧傲骨嶙嶙。 陆骁就是那样的人,哪怕太子之位被废,风光不再,他也依然是那个满朝文武齐声称赞,克己自持的谦谦君子,言出必行。 说能出宫,便不是在哄她。 云霏霏还发着高热,脑袋昏昏沉沉的,望着陆骁的一双眼却亮得惊人。 “这么高兴?”陆骁摸摸她的脸。 男人手很大,掌心微凉,贴在脸上很是舒服,云霏霏侧过头,撒娇般的在他掌中蹭了蹭,脸上浮现心满意足的笑。 这个幸福的笑容却没能维持太久。 马车刚出城不久,云霏霏就听见驾马的侍卫扬声喊道:“殿下,追兵来了!” 车辕上的另一名侍卫跟着挑开车帘:“殿下,只需再行五里,翻过山头便安全了。” 陆骁微微颔首,像是早有准备,飞快地抱起云霏霏钻出车厢,跃上马背,挥刀斩断骏马身上套车的绳索。 马车旁的侍卫们纷纷拔剑,迎向追兵,为两人争取更多逃跑时间。 凛冽寒风迎面而来,如刺刀般割裂整个心肺,云霏霏咳嗽不止,鲜血顺着苍白的唇角滑落下来。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