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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鸿


他把一大袋东西全给了沈瑶。

    沈瑶茫然:“你的呢?我吃不了这么多。”

    他笑了笑:“吃不了留着明天早上吃,我回去煮面。”

    沈瑶对贺时是不是真的会煮面很怀疑,他和徐向东在村里都是搭伙的,看着就不像会进厨房的人。

    “你会煮吗?”

    他摸了摸鼻子,说:“不会,正好学一学,等你什么时候愿意吃我做的东西了,不会太难吃。”

    沈瑶脸一下子红了,心砰砰乱跳。

    从袋子里拿了两个面包,其它的都给他拎着,道:“带回去吧,万一做砸了填填肚子。”

    说完冲他挥了挥手,转身上楼了。

    贺时看她背影一下转过楼梯消失不见了,低头看看手上拎的袋子,快被心口直往上窜的甜溺毙了。

    沈瑶回到宿舍,孟金和丁晓霞这会儿都不在,想来是去澡堂了,她没忍住,走到窗边往楼下看,贺时果真还没走,同样抬头在看她。

    她冲他挥挥手,示意他快回去。

    贺时笑着冲她做口型,沈瑶看了两遍,才明白他说的是:不舍得走。

    沈瑶面红耳赤,一下子退离窗口。

    ~

    贺时在沈瑶宿舍下又站了十来分钟,她再没探出头来看一眼了,他才转身回去。

    回到家里已经八点了,敲了邻居家的门拿一块钱跟人家换煤球,除了新煤球,主要还得附带一个燃着的煤球。

    一块钱可不是小数,老太太准备休息又被人吵了起来态度也很好,招呼儿子给搬了三十个新煤球过去,亲自用火钳夹了个她刚封好不久的煤球,教着贺时怎么用这蜂窝煤炉,才觉得没白拿贺时那一块钱。

    贺时在家里洗锅洗碗学煮面,老太太还免费送了他两根小葱。

    这是梁佩君没看着,要叫她知道贺时不止自己想着办法赚钱,现在连生活技能都开始学起来了,怕是要以为她儿子中邪了。

    贺时第二天一个早先去买了两套半导体配件,然后才拐到市委大院找邢伟借留声机。

    邢伟二话没说搬了出来,帮着贺时一起送过去,听是沈瑶排舞用还调侃贺时道:“你这是小有进展了呀?”

    贺时眉眼带笑,邢伟看着他神色,忽然道:“我中秋后过几天就得去部队了。”

    贺时愣了一下,然后拍拍他肩道:“进部队好好表现。”

    邢伟看他那样子,问:“你真不回去吗?等再过几天,你再后悔也不成的了。”

    贺时笑一笑:“当不成兵,会有些遗憾,但不会后悔 ,但如果失去她的话,我没办法想象这种可能,接受不了。”

    又说:“可能我对当兵的执念也不是那么深,小时候跟着舅舅在部队里呆得多了,所以喜欢部队,后来更多的是因为我爸妈不同意,所以我才越来越执着的吧。我现在这样很开心,特别满足。”

    邢伟是体会不了贺时对沈瑶那种感情的,说:“你想清楚就好。”

    ~

    沈瑶这一天上班的地点从一车间改到了四车间和五车间,上午指导四车间的几个技术员蛋黄酥的生产,下午则去了五车间。

    找厂里借唱片的事她托了一车间的车间长帮忙,这样的小事,车间长也没什么不乐意的,虽然有些奇怪沈瑶为什么不自己去工宣科,但也没多问,帮着走了一趟拿了她要的唱片回来。

    等下午下了班,沈瑶就拿着唱片往贺时住处去了,贺时果真不在,客厅的桌子上多了一部留声机,旁边的袋子里昨夜她塞给他的面包和汽水一个没动,旁边压了张纸条,上边龙飞凤舞的两行大字。

    “我回村里了,过些天来看你,饿了拿面包先垫垫,早些回宿舍,还有,记得想我。”

    沈瑶脸热,眼里染了笑意,指尖在最后那几个字上触了触,把贺时的手表摘下来压在那纸条上,放了音乐尝试排舞。

    昨天选曲花了一个多小时,实在是因为这里的歌大多是革命歌曲,想选一曲与古典舞契合的太难,最后是选了一支曲调相对柔美一些的歌,用的伴奏唱片。

    没办法,歌词一唱出来的话,那画面她自己都不忍直视,只是伴奏还好些。

    倒不是她不能自己谱曲,一个是受原身所限,不想太露锋芒,再一个就是受这时代所限,这真不是一个好时代,各种条条框框的限制太多,歌曲也不是你想编就能编的,一个不好被扣上反动帽子,还不知会给自己和家里招来什么麻烦。

    所以,在现有的歌曲里选是最安全的。

    墨舞是她十三岁时为太后祝寿编的舞,最惊艳的不在舞,而在一支舞结束后,以特制舞鞋写出来的字。

    当时为了编排这支舞很是费了心思,现在拿来用倒是简单,只这次曲目不同,要写的文字也得换,所以舞步得改改。

    陈易那边,四点多不见沈瑶去找他,跑了三个车间去问,人早下班了m.ZgXXh.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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