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淇文还保持着端水的姿势,惊慌的表情代表了默认。 “……我只是想帮你。”江淇文迟缓道,又重复了一遍,“因为我知道你……我只是想帮帮你。” 是了,目前为止除了凶手和医生只有江淇文知道自己的处境,像他说的,只有他能救他。 江淇文帮室友倒垃圾带饭,给流浪猫留纸箱买猫粮,帮文学院所有老师搬东西,和自己不熟的情况下依旧帮自己填了半年的调查问卷。 他是正义的化身,是光明的使者。 世界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就是看破基佬室友之后依旧帮他撸|管。 柳生想笑。流浪猫动了情。原来那所有让自己震颤的目光,都是可怜。 如果他知道了自己身体机制的由来呢? 一瞬间,他就能想到江淇文的特色保留节目——垂怜地望着他的样子。 他终于彻底干呕了出来。 “你怎么了?”江淇文想迈步过去。 “别过来。”柳生立刻用手指着他,虚弱但满是敌意,“也别那么看着我,我受不起。我还没问完——一开始呢?一开始,你又是怎么知道那个号的?知道了又为什么来招惹我,尊贵的直男先生?” 小兔子忍着不适来看那些文,忍着不适来夸他……如果这一切都让他不适。 那这个故事从头到尾都是勉强和表演。 柳生觉得自己被彻头彻尾地耍了。 江淇文突然不敢看他,“你想听实话吗?” “你都骗我这么久了,”柳生冷笑,“不差这一次。” “我不想骗你,我都告诉你。”江淇文被这冷笑刺得心里发疼,“一开始……最开始,我点你的主页,是因为‘寝室文学’这个名字,看起来是同城推送还是什么……然后看见你用世界名著写……” 江淇文把他如何觉得他用名著写h文不妥,如何通过商业推广发现他掉马,如何收到礼貌回复却听见对床在实时辱骂他心生报复心理,开始故意混铁粉吹彩虹屁准备脱粉回踩……一五一十都交代了个遍。 柳生越听越冷静,冷静到连干呕的症状都消失了。 所有的所有好像都有了答案。 那些温情、那些耳侧的细语……他还以为、他还以为…… 如果江淇文没有说这些话,柳生也许还能用一些他不适应、甚至他刚好得了肠胃感冒这种烂借口来骗自己。 现在,两人的遮羞布彻底没有了。 失望将自己大概从一段感情里摘出来时,柳生的保留节目就是,以最坏的恶意揣测别人。 柳生将脑内获取的信息梳理了一下,缓缓开口。 “很好。所以就是——你先招惹我,你侮辱我,处处调戏我,以欺骗我的感情取乐。你通过你正义感萌生的保护欲和占有欲,满足你上帝视角的优越感。到最后,还想让现实的我爱上你?你刚刚……和小兔子最开始一样,都是灵感取自我文里的即兴表演吧?然后呢?把我狠狠地甩了,看我患得患失、欲罢不能的样子,心生快意?” 江淇文再也掩饰不住眼里的惊慌,“你怎么能……” “你可能觉得我刻薄,但我刻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事实摆在这里,我不相信你的情绪没有从这过于明显的信息差里获益。”柳生打断他,“前半段——是为了报复我玷污名著,后半段呢?要不是我怀疑你,逼你发地址,你还想瞒到什么时候?即使掉马了还要像小兔子一样继续表演,做到这种地步,难道单纯是人性的恶吗?” “你总是这么阴晴不定,”江淇文难以置信,“你难道就不愿意听听我的说法?” “我不想听你说,谁知道你又是不是在表演。”柳生面容沉静,甚至看不出一丝失望,“什么叫总是这样?我有逼你吗?是,你马甲被别人截胡了很不爽,但有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