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声道:“知道是谁吗?桓家?” 司马佑安沉默,他确定辛离离是从后世而归,但她对他与桓家之间的关系了如指掌,有些时候不能细想。 只是道:“这些部曲身上并未佩戴标识,不能肯定就是桓家,但就算是,应也不是桓家家主下的令。” 有人暗地里搞鬼,那肯定是桓之凡了,辛离离咬着下唇,脸上奶凶奶凶的,男主光环都快失去了,他怎么还在蹦跶。 她是不知自己这副为他生气的模样,有多戳他心窝,清冷的气息盖下,他给了她一个浅尝截止的吻。 两人分开,面色均带薄红,气氛正好,司马佑安正想趁虚弱,争得她同意与母亲所说二人之事,房门便被打开了。 倏地收回各自的手,辛离离几乎是从床榻上弹起来,站在一边。 平日里两人就很亲密,辛离离什么时候考虑过男女大防,若是以往的她不一屁股坐在他床榻上逼他喝药都不是辛离离。 此地无银三百两。 袁依婉瞟了两人一眼,全当自己没有发现,等着他们什么时候受不住了,过来同她摊牌。 她脚步上前,将窗户打开,散散屋中的血腥气,说道:“为了让大郎你的伤势表现的严重,太医令暂且不能离府,我将人安排在了你院里偏房,并让路喜回宫去向陛下禀告你的伤势了。” “他也是个妙人,一路哭着去的宫里,还说要将整个太医请过来给你看伤。” 司马冉泽特意给他挑的人,确实很机灵,司马佑安道:“多谢母亲操劳。” 袁依婉怜惜的看着床榻上,受了寒凉的养子,气他不爱惜身子,便不得不训斥他一二,“再如何,也不该以身犯险才是,我常说离离是个小豚,你也不遑多让!” 是亲近的人,才会关心他,训斥他,司马佑安不仅没有年轻人被长辈训斥的不甘心理,反而十分受用,他道:“儿谨记。” “你啊你啊!”说着,她又看向旁边努力试图让自己成为空气的辛离离,“还有你,一个两个不让我省心!” “好了,如今大郎重伤,需得在家养病,离离你便不要去施食了,在家照顾大郎,我也让你姨夫去替大郎给陛下告假了,他最近不能上朝。” “甭管你们到底想做什么,大郎,最后一次。” 司马佑安郑重承诺:“母亲放心。” 袁依婉看了两人一眼,将房间让给他们,又叮嘱了院里人不要打扰,这才开始准备回复各家打探消息的帖子。 是的,国师病重,我已哭成泪人,实在无力招待各位。 对,地龙翻身导致龙虎山地形地貌改变,他不小心跌落地缝,受了重伤! 如今人还昏迷不醒,不知该如何示好。 街头巷尾都在谈论此事,“国师真病危了?” “你没瞧见从侯府出来的那位,日常跟在国师身边服侍的宦官,一路哭着进的宫?” “据说侯府里面全是血腥味,侯爷归家大发雷霆。” “陛下派的太医令都住在侯府了。” 宫里司马冉泽来回踱步,“他当真没有事?” 路喜已经被派给司马佑安,那便是他的人,只听他一人话,跪地道:“国师让奴禀告陛下安然无恙。” “那就是到底受伤了!”司马冉泽按着太阳穴,眼尾渐渐逼上殷红,咬牙切齿道,“伤得重吗?” “回陛下,国师确实掉进地缝中,幸周围人保护得当,仅受惊受寒,伤了手臂,性命无忧。” 竟如此凶险!司马佑安头痛欲裂,“所有行刺之人一个活口不留!” 事发突然,被不怀好意的部曲尾随,司马佑安当机立断,将计就计,尚且来不及和司马冉泽商量,但他相信舅父能懂他的意思。 国师之名太盛,世家处处提防,反而不好让两人定下的政策施展,如今国师性命垂危,正是好时机。 可司马冉泽也如袁依婉那般,率先考虑的是他的身体!什么计谋,能有他重要么!胆敢刺杀他之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