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柏卓第一次薅羊毛的时候, 便与洛阳分支商讨过,他们不好明面上抗衡,但却可以用此来让家族获得更多的利益。 所以他们痛痛快快出了血交了粮,转头就在洛阳弹劾起陈柏卓来。 陈柏卓现在是虱子多了不痒, 手里握着粮食才是最重要的, 反正有事都有洛阳的年轻帝王担着。 世家拐弯抹角拿捏此事要求惩治陈柏卓, 还主动提出可派家中部曲帮忙抗敌, 听闻此,斜倚在龙椅上的司马冉泽嘲弄地看着下方各怀鬼胎的臣子们。 战事最艰难的时候他们只口不提御敌, 如今眼见着胜利在前, 倒是着急起来了, 前阵子吵得不够多, 这会儿又有了新的出发点, 简而言之就是想将军功挂在自家子弟头上。 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军队, 司马冉泽怎能让他们碰,有了军队的年轻帝王已不是那个任人捏扁搓圆的小傀儡了,当然,汤还是要给世家喝的,毕竟现在还不是端了他们的时候。 故而,司马冉泽提出了新的方法,朝堂之内急需新鲜血液,不如大家各退一步,我给你安插家族子弟的机会,你呢,就别抓着陈柏卓不放了。 军功可封爵封候,世家初时自是不肯,司马冉泽冷笑:“孤怎还记得,初时招募民兵时,诸位爱卿可是极为看不上的,现在又改变想法了?千万别变,人啊,还是从一而终的好,别做那朝三暮四,丢人现眼的事,让百姓们知晓了,可得怎么看诸位爱卿啊。” 打蛇打七寸,名声就是世家们拼命要维护的东西,这夹枪带棒的话,又含着威胁,又包着冷嘲热讽,顿时就让自诩士大夫的世家们脸上绷不住了,只得同意了司马冉泽的交换。 “来人,传孤的旨意,陈柏卓御敌有功,特封其为骠骑将军,命其带领士兵一鼓作气击退敌人!” 跟着陈柏卓封赏一同而下的还有其余几位将军的任命,每人均升了一级,司马冉泽用赏赐来证明陈柏卓的做法没有错! 眼红着陈柏卓由白身晋升为骠骑将军,不少人无不后悔,当日应当出兵才是啊!不过既然同意了司马冉泽的交换,世家们很快就通过大立朝特有的九品中正制选拔官员方式,举荐家中子弟。 “狗东西!”寝殿内司马冉泽直接踢翻了烛台,“他桓家怎么有脸将那庶子的名报上来!” 幸亏现在是白天,要是晚上只怕要着火,司马佑安亲自扶起到底的烛台,示意老宦官先出去,他脸上一片平静,就像是没有听见舅父说他的庶弟也要入朝为官了一样。 “孤瞧瞧,举荐他的人果然是那个狗杂种!” 从狗东西过渡到狗杂种,司马冉泽骂得必定是他的生身父亲,桓之凡之前搞砸了丹药和五石散一事,已颇不受桓家家主喜爱,能给他写举荐信的,也只有宠他上天的父亲了。 他父亲虽是个闲差,但确实是有举荐资格的,桓家家主也没必要为了一个,不一定能成的举荐资格同亲弟弟起嫌隙。 这些年来,许是一直找不到司马佑安,司马冉泽在任命桓家子弟上发了狠,桓之凡之名只要被报上去,必定会被他划去,他就算拼了帝位不做,也不准桓之凡出现在他眼皮子底下,过得那般开心。 “有孤在一日,他桓家庶子休想入朝堂!” 在司马冉泽要撕了那举荐信时,被司马佑安制止了,“舅父,何必。” “安儿!”司马冉泽看着司马佑安那双毫无波澜的眼时,心中大痛,“孤的安儿受苦了,以前孤没能力护着你和你母亲,现下不一样了,安儿且等等孤,孤定不会放过桓家的!” 说着这话,他眼中发狠,恨得眼尾一片嫣红,简直想将桓家人生吞活剥。 司马佑安将举荐信仔细在案几上展平,这才说道:“舅父,安儿不在乎桓家,他们与安儿没有任何关系,安儿是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