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人说道:“老六你当真属豚的!让你带着钱去买宅子,你竟给人家送了三千两,这得亏人家没要,要了岂不是赔死!” 老四抹了一把脸,被自己的络腮胡扎到,他平日里和老六接触最多,对他最是了解,见他状态不对,示意老八少说两句,自己问道:“老六到底怎么回事?” 老六绝不是会做赔本买卖的人,出人意料送人家三千两银子,定事出有因! 沉浸在见到了陈柏卓的恍惚中,心中塞满了欣喜与酸涩,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光辉洗涤老六全身上下的经络,他喃喃道:“就是给他们的,怎么还给还回来了,是嫌弃银子少吗?” 把三千两银子白送他们?还想再给? 老四和老八对视一眼,老六莫不是染了伤寒,失心疯了! “他们莫不是不想卖宅子,要出高价讹人!”老四腾地站起来,指着老六骂了声晦气,堂堂莲花帮的六爷,竟能被个商人拿捏住!没出息! 老八施施然甩弄了两下宽袖,说道:“迄今为止,能糊弄莲花帮的人还没出生,走,我们且去看看,他们搬也得搬,不搬也得搬,若是不搬,兄弟们不是吃素的,届时叫人将宅子围起来,看他们怕不怕!” 怕的人应是你才对,人家家里有当官的,你还带着弟兄往人家面上撞,找死吗?年轻妇人摆手,示意两人要叫嚣赶紧去。 郎君们一个两个想赶邻居走,她们倒是怪舍不得的,自辛离离一家搬了过来,冷清的家里终于有了人气,邻里也确实和睦,奈何,那宅子可不能给他们住。 在老四和老八要登邻居门拜访之际,恍惚的老六终于开了口,他道:“老四,你且将胡子刮干净了再去,老八,你,你就这样吧,挺好。” 老四和老八都是一副老六病入膏肓没得救的表情,雄赳赳气昂昂地几步走到了隔壁宅子,一点也没客气,砰砰将大门拍了个震天响。 早在袁依婉还了银钱,陈柏卓就怕会有人登门来寻,因此特意没有出门在家等着他们,果不其然,将人等来了。 他安抚地对袁依婉道:“莫怕,我去看看,你将孩子约束好,别让他们出屋。” 袁依婉轻声恩了一句,亲自为他整理衣襟,纤纤玉手放在他胸口,未说一言,然她美目满是对他的信赖与鼓励。 你从不孤单,你还有我们,不要怕莲花帮和自己有牵扯。 陈柏卓伸手将妻子揽在怀中,承诺道:“我不会让他们有机会伤害到我们一家的。”说罢利落松手转身。 他摆手示意门房让开,自己亲手将大门打开,门外的老四和老八早等的不耐烦了,心里已经转了好个圈,日后待他们搬走,自己要怎么悄悄带弟兄整治他们的! 门开了,陈柏卓气宇轩昂走了出来,不说话的他,气势层层拔高,一如那个曾经意气风发成立莲花帮,势要带领弟兄们吃饱穿暖的陈三爷! 老四和老八僵硬在原地,待陈柏卓一连问了三遍他们为何前来,才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瞧见了不可置信。 “啊!”老四仰天惊叫一声,双手立刻捂住自己脸,粗糙的大手遮住自己满脸的络腮胡,一溜烟跑回了老六家。 天啊!他怎么能这个样子出现在三爷面前。 急匆匆的他拉上在老六家的两个阿妹,边跑边说:“快快,阿妹,快帮兄长把这胡子剃了!” 陈柏卓被老四那声突然的叫吓了一跳,但尚且能稳住,待眼睁睁看他跑进了隔壁邻居家,又带着斜对门的两个女郎跑回宅子,砰一声将宅子的门关上,才额头青筋暴起。 老八心中暗骂老六、老四不靠谱,一个不告诉他三爷回来了,一个竟然跑走只丢下他自己一人面前三爷。 他擦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又激动,又被陈柏卓冷着的眸子冰到,踟蹰不敢上前相认。 陈柏卓沉声道:“尔等究竟为何前来?” 要让他们搬走的话是再也说不出来了,三爷回来住自己的宅子天经地义!那他们确实得把卖宅子的钱还回去啊! 老六给钱给的是对的,可他脑中转了半晌,嘴巴张张合合半晌都没说出个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