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点迟疑都被司马佑安捕捉到了,他宽慰道:“母亲不用忧心,我舅父只是先告知我们一声,尚未定过来之日,兴许一两个月都过不来。” 安抚好袁依婉后,他直接进宫回绝了司马冉泽,只道家中生意繁忙,暂且没有办法招待他,司马冉泽无法,只能按捺下来,面上还不能表露分毫的不善,十分关心问:“前些日子便听你言,说是要租铺子开店,怎的折腾到现在还没好。” 这话说来可就一把辛酸泪了。 辛离离最开始是想开家酒楼了,她都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争得从母和陈柏卓同意了,甚至连地点都选好了,不远,就在邻居家的店面旁边。 摩拳擦掌欲要租铺子的时候,她的邻居们拦下了她,她们采取了迂回战术,不租铺子给她,过于明显了,只能忍痛将自己多年的经验告知。 酒楼、布匹、粮食、食盐这四大类生意,在洛阳是绝不能做的,就算你真的开起来,你不红火还好,一红火起来,赔的倾家荡产都算是轻的。 盖因,这四类生意掌握在洛阳四大世家手中,他们涉及的生意是万万不能碰的,即使你做的饭更好吃,你卖的布更便宜,他们也能想办法让你的铺子消失在洛阳城。 一听此话,辛离离就萎了,不能开酒楼,还租什么铺子。 邻居们可算是把瘟神给劝住了,各自欣喜,辛离离家却是又愁上了。 豆腐坊不是不能开,但是洛阳的豆腐已经饱和了,他们再加入进来,也赚不到什么钱,宅子就掏空了一半家产,他们急需可以盈利的生意。 不若还开客栈? 倒也不是不行,但如同京口县那般的民宿肯定是不行了,洛阳寸土寸金,上哪租房子改民宿去,且洛阳人流量大,多地商人会来,他们停留时日短,也不会格外关注自己住在哪。 所以要开客栈,就得弄成快捷酒店的模式。 辛离离盘算,客栈里带着吃食可行不可行,可行!但价格不能太高,最好跟房价相适应。 他们这边终于定下来要做客栈生意了,那边陈柏卓的商队从边境那返回了,陈柏卓的生意和他们的还不同,他属于货商,大批量供货给各个铺子那种,因而这段日子他早出晚归的,就是忙活这个事。 他在西市租了个库房,专门用来存放货品,尚且还在摸索洛阳商人们的进货点,打算自己开通几条线出来。 等将从边境运来的物品转手卖给洛阳各个商人,又赚了一笔的陈柏卓终于松了口气,这宅子真是贵的连他都喘不上气。 终于有时间可以帮忙的他二话不说,就将自己搜罗来适合开客栈的地点告诉给袁依婉和辛离离,一家商议亲自走访瞧瞧。 连着看了五家铺子,一年租金在五百两至一千两不等,贵的辛离离直咂舌,甚是怀疑会不会到最后赚的还没有房租多。 五家铺子属位于南市的承化坊铺子最大,三层小楼高,后面还带着院子,同条街上卖珠宝首饰的、卖绫罗绸缎的、卖纸张笔墨的都开的极为红火,是以要价最高,足有一千两银子。 就这租房给他们的人还可惜说,这价已经是便宜不能再便宜了,原本一年要三千两银子的,因为这铺子前身是家酒楼来着,被桓家弄倒之后,再无人敢租才租这般便宜的。 对此辛离离只能庆幸,幸好和邻居们打好关系了,不然都不知道里面的弯弯绕绕绕,贸贸然开了酒楼,只怕被欺负的皮都不剩。 邻居们:……咱们想的不一样。 看了这个铺子之后,其余的铺子跟它一比不是太小,就是地理位置太偏,但问题是那个铺子惹到桓家了啊,桓之凡在的桓家! 桓家的话,想到司马佑安和他家的关系,袁依婉和辛离离就直蹙眉,不然就选第二选择得了。 陈柏卓看出她们摇摆了,深知解铃还须系铃人,直接将司马佑安找了过来,询问他的意见。 司马佑安深深看了陈柏卓一眼,将陈柏卓看的汗毛直立,这才道:“既然喜欢承化坊的铺子,就租下罢。” 他已不是在抱朴真道观需要躲闪桓之凡的人了,打从踏入洛阳这地界,他就做好会面对桓家的准备。 最关键的是,承化坊那铺子——是陈柏卓的。 陈柏卓可是坐拥承化坊一整条街面铺子的人! 他可谓是吃了老红利了,洛阳自打被确立为大立朝第二个都城就开始扩建,南市初期有一片破败民居,鱼龙混杂,被推翻重建时是给了相应面积的铺子,不少人都不要,想去更安全的地方居住。 在这种情况下,陈柏卓抓住了商机,倾家荡产买下了小一半的南市,等给他置换商铺之时,他能换整整三条街,他也知三条街道太扎眼了,索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