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任了送礼的重任。 空空子亲手给司马佑安雕刻了一个小手指般大小的桃木剑,算是给他的生辰礼,这竟是成了他两世为人收到的第一份生辰贺礼。 便是在遥远的前世, 他曾为国师之时, 也从未在恶节收过礼物, 恶节啊, 他仿佛是不该出生不该存在的。 辟邪之意的桃木剑被无虚道长挂在他的胸前,无虚道长还特意出卖了自己师父, “这可是师父他老人家雕刻了一个多月, 不知道费了多少块桃木才雕成的, 空忱子可喜欢?” 小桃木剑做工不甚精细, 仔细辨认, 才能发现上面歪歪扭扭的花纹是白鹤, 可它的剑身却被打磨地十分光滑,一点木刺都摸不到,是一份十分用心的礼物。 司马佑安波澜不惊的脸上,第一次在无虚道长面前露出笑容来,虽只是浅浅一层笑意,却足够体现他的好心情,愣是让无虚道长都忍不住伸出手拍了拍他的头。 他的礼送完了,可还有客栈开业的礼物呢。 这个礼物可就潦草多了,是几个胖乎乎的桃木葫芦,大的小的共有八个,辛离离严重怀疑葫芦们是空空子给司马佑安雕桃木剑剩的边角料。 已经被袁依婉雇佣,主要为客栈客人打扫卫生浆洗被褥,却因一直未开业没有客人,只是白吃白住养身体的蕙娘,主动争抢着挂葫芦。 她就像是个闲不住的人,到家里的第一天哪怕是拼着受伤的喉咙也要干活,即使是倒水这种小事都抢着去做,生怕袁依婉不要她。 后来待她嗓子好利索了,众人才知她当时上吊之时,那当真是万念俱灰,觉得人生一点希望都没有,又生怕孩子们跟着她活不下去,才出此下下策,将孩子们送到道观,打算自己一死了之。 索性及时被人发现,袁依婉又给了一条生路,不然真是不知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母亲,给。” 无午与无未两个女娃娃黏在母亲身边递葫芦,便是小道长们招呼她们去玩也不为所动,还是蕙娘主动送她们去无丑身边,她们才放心大胆玩了起来。 蕙娘站在门口望着空空荡荡的街道愁地叹气,往日相争去走万民登天梯的人在今日竟是都不出门了,便是商街的商铺们都大门紧闭,人来人往的街道还是头一次那么肃静,可偏偏是客栈开业的日子。 “蕙娘!哎呦,外面是能被你看出花来还是怎么的?快进来。”三郎母亲手脚麻利地将原本藏在装豆腐隔间的圆桌高椅搬了出来,两张圆桌足够今日来的人坐了。 自从辛离离弄出桌椅,被她可怜兮兮磨着,袁依婉终是同意让她吃饭的时候用了,可礼仪规矩不可废,这不,今日就派上用场了。 蕙娘每见一次圆桌,都要被震撼一次,这次也不例外,尤其是两张能坐十多人的大桌子并排摆放,视觉冲击特别强烈。 她不禁问道:“今日这是要吃什么?” 三郎母亲拿着抹布擦桌子,闻言回道:“说是要给小郎君庆生,吃什么铜鼎锅,也不知离离小脑袋瓜里哪来的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 今日开业,连个客人都没有,还要吃锅子?蕙娘手上动作不停,帮着摆放东西,却几次三番欲言又止。 至今她都不理解,为何非要选在五月初五这日开业。 似是猜到了她的想法,三郎母亲回头看了一眼在厨房忙活的袁依婉和辛离离,劝道:“大妹子,听嫂子一句,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你别看现在依婉一家红红火火,又卖豆腐又开店的,最开始他们的日子与你不遑多让。 我也是才知道,大郎生辰是今日,五月初五乃是恶节,你且想都能猜到这孩子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不知有多少人说他晦气。至于离离,你不晓得吧,她父母双亡,这是现在出息了。 之前呦,家里所有财产书籍全被她叔父抢走了,那个时候娘三可怜的只能在村里接点零散活计干,一步一步才走到今日,所以对她们来说,家人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客栈,你也不必担忧,房子在这,总是有外来客人的,赔不了。” 蕙娘神情恍惚,却见辛离离手里举着一块用萝卜雕成的花,对院子里的小道长诱惑道:“谁能将空空子观主请下来,我一会儿给它雕个小兔子!” “我不想要兔子,我想吃!” 小道长们哄笑出声,伸着手嚷嚷道:“我要,我要!”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