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的孩子,这还是头一次,送有家的孩子回去。” 家啊,多美好的词汇。 是啊,他司马佑安也是再次有家的人了。 他仰起头,比划起来,同他说:“道长,我无碍。” 无虚道长慈爱地摸摸他的头,两人一深一浅地往小渔村走去,迎面正巧赶上何家车队,见道边是两位道士,那山羊须赶紧下车行礼,邀请两人上车,又贴心询问他们要到何地,他们定会相送。 便是世家大族,面对道家佛法,也要低下高高在上的头颅,没办法,谁让温饱过后,想的就是飞升长生呢。 无虚道长客气道谢,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领着见到他们之后,脸色愈发严肃的司马佑安走进了小渔村的地界。 在冬日里应该蛰伏着休养生息的小渔村,此时却像是过大年一般沸腾,人们神色匆匆,你从我家出来,我向你家而去。 能从他们嘴里听见“一百两”、“羊皮纸”、“买地”几个字眼。 就连无虚道长也察觉出了不妥:“无量寿福。” 按理道长在此,人们定会与其见礼,有那懂道法的,更会拦上讨论一二,可此时的他们就像是魔怔了一般,没看见无虚道长和司马佑安不说,还全都如坠梦中,形状恐怖。 他们往同一个方向望着,也往同一个方向走着,他们与两人并肩前行,最终停在同一个地方的门前——辛家院门。 最前方的人砰砰拍着人,不少人嘴里都喊着:“夫人开门!” “夫人,你再好好找找,怎么可能没有呢?” “夫人,我们全村的未来就系在你们一家身上了啊!” “夫人!” “夫人!” “离离!离离!你快出来瞧瞧,劝劝你从母,叔伯婶子平日待你不薄啊!” “无量寿福。”无虚道长情不自禁又对着村民念了一句,可辛家门却是紧紧闭着。 “慈悲慈悲!诸位善士不知因何故围堵在他人门前?” 无虚道长用胸腹发声,力道雄浑、震耳欲聋,竟是将门前村民悉数震醒了,他们终于能瞧见穿着道袍的道长们了。 隐秘的小心思仿佛被戳破在雪天里,暴露在道长纯澈的目光下。 那被群体影响,只觉得自己跟着来辛家讨要东西就对的人,目光恍惚,他们为什么来辛家?为了钱啊。 无虚道长再次喝道:“慈悲慈悲!诸位善士不知因何故围堵在他人门前?” “慈悲慈悲!还不速速离去!” 村民们呐呐叫了声:“道长。” 他们脸上羞愧,可脚下生根,偏一人都没离去。 无虚道长从他们每个人脸上看过,只看得一个个人低下了头躲避他的目光。 屋中,听到叫门声突然停下,辛离离一下抱紧袁依婉,问道:“他们是不是打算直接冲进来了?” 陈柏卓屏息听了会儿,说道:“听动静不像,我出去瞧瞧,你们莫怕。” 母女两人趴在窗缝旁,见陈柏卓将堵院门的案几柜门悉数拉开,不禁紧张的出了一手汗,“从母,叔怎么开门了?” “许是有人来了。” 不多时,门口的东西全被移走,院门被打开,门口密密麻麻的村民全都入不了她们两个的眼,她们只看得见穿着黄色小道袍的司马佑安。 辛离离激动地三两下跑出屋去,脆生生叫了声:“大郎!” 叫完才发现,自己竟然满脸是泪。 “你们怎么来了?快进屋暖和暖和!”袁依婉欢喜又担忧的将无虚道长和司马佑安迎进了屋。 陈柏卓紧随其后跟着进去,得到了司马佑安一枚探究的目光。 他头皮一麻,立即道:“刚在门口听见道长的声音,就赶紧开门将他们放了进来,夫人,我去端盆雪,道长他们走了这么远的路,得赶紧搓搓,省得被冻了。” 说完,他自顾自去厨房找盆,动作娴熟的就像是这个家另一个主人般,男人历来便了解男人,哪怕司马佑安前世尚未成婚,稍一思索也能猜出陈柏卓的想法,当下冷笑一声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