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通电话,公安已经审讯过刘马克了。 既然事情已经戳穿,刘马克就没必要瞒着小宪了。 所以他非但把真相告诉了小宪,还大骂小宪,说他就是个傻子,苦力,是曹桂给他找的长工。 而他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发现关禁闭于小宪是件特别痛苦的事,他想诱导小宪打他们,然后,顺理成章让小宪再进禁闭室。 林珺心说怪不得孩子瘦了,也成熟的不像样了,就在一个月前,她还嫌他太胖太黑,太丑,此时看他一脸呆滞,惶惶不安,恨不能他回到曾经那胖胖的模样,至少那时候的他不谙世事的险恶,还是个快乐的,没心没肺的大黑胖子。 “别人骂你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少打架,能躲就躲,早点出来……”林珺犹豫了一下,说:“等你出来时,爸爸和妈妈就结婚,到时候我们办个婚礼。” 小宪本来耷眉耸肩,整个人都是垮的,听了这话,眼睛里顿时有了光,居然来句:“您要真想结婚,我必须是伴郎呀。” “那你就好好改造,争取早日出来。”林珺说。 曾经最鄙视公安的小宪居然给妈妈敬了个礼:“保证完成任务。”又说:“妈妈再见,我会好好改造,争取早日出去的。”说完,又问狱警:“这样说对吗?” 狱警点头:“对。” 男孩像块木头一样,点点头,眼里有怯懦,有不安,有不舍,转身走了。 林珺捂着唇,扶着墙,一步又一步的那出门,在车上狠狠哭了一场。 孩子总要成长,要犯错,要痛苦,可当他们经历痛苦时,父母比他们还痛。 相比小宪,小民的颓有过之而无不及。 本来他不太习惯国内的科研环境,上班就有点心不在焉,因为曹桂害过他一次,突然就变得,不管谁接近他,都觉得别人有所图了,所以他变得冷漠,懒散,于单位的工作也不上心,别的同事想请教他什么,明明懂,却也懒得说了。 而逗天真的,五岁的小妹妹玩,成了这个大男孩现阶段觉得最好玩的事,眼看五点,包一背就下班了,到了幼儿园门口,看半夏皱鼻子,才算笑了起来。 他贼喜欢半夏看到自己,又气又干不掉他的样子。 而今天,半夏有不情愿的理由,她手里捧着份报纸,理直气壮的说:“为什么是你,赶紧走开,我要妈妈来接我,我有惊喜要给妈妈。” 妹妹是种非常奇怪的生物,你那么爱她,想呵护着她,可她总在嫌弃你。 而且每天都有新嫌弃的理由:“你今天没刮胡子,好臭,不准抱我。” 更奇怪的一点是,小民甘之如饴,被半夏凶了,嫌弃了,他只会找自己的原因,从来不会生妹妹的气,所以他不抱了,他牵着她的手。 “什么惊喜,为什么不能给我?”小民伸手索要报纸。 半夏说:“因为你不信任妈妈呀,妈妈明明很厉害,你从来不觉得。” 还真是,虽然林珺的医术出神入化,可小民固有的认知,中医只能治慢病,拖一拖也能好的病,治不了急病,二十岁的,叛逆期的男孩,依旧对中医,对母亲的职业是持着质疑的。 但今天,报纸上的一篇报道,不但能治他的颓废,还很有可能,让他对整个中医行业都改观。 昨天林珺在海花大酒店大骂leo,并断言他七天之内必定会中风的事,《商报》社的记者还真给报道了,就在史瑞克先生的专题报道下,把明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遍。 一目十行的扫完报道,小民目瞪口呆。 西医诊病,要通过各种化验和检查,对比数据。 但中医讲究望闻听切,小民知道他妈很厉害,可在这种节骨眼儿上,她这样做,等于是把中医推向了一个舆论高地,要leo先生不发病呢,再或者,他去检查,发现真的有病,于是悄悄吃药,让自己好起来了呢? 这下他不颓了,抱起妹妹就往慈心跑。 林珺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