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映出冷冽的彩光。 “不是成品,有很多瑕疵。”徐枳看着齐扉手里的糖纸,思索片刻,说道,“可能拿不到台上,不够成熟。” “麦克风是你的,钢琴是你的,掌控权在你手里。音乐是很自我的东西,完全属于自己。你不需要在乎别人的感受,你只需要在意你自己,世界以你为中心。”齐扉把玻璃纸装回裤兜,双手插兜,“徐枳,你怕什么?” “我没有怕。”徐枳立刻反驳,垂下眼把手指放回钢琴上,指尖皮肤贴着钢琴琴键,“只是怕你听不惯。” “你在意我的看法?” 是这么理解的吗? 徐枳看了过去。 “如果你要问我的意见。”齐扉把糖纸装进了裤兜,抱臂靠着,瞳仁漆黑,目光锐利,他的嗓音缓慢低沉,一字一句,“你敢唱我就敢听,我就敢给你满分,我就敢在台上义无反顾的选择你。” 这话力度很重,齐扉有说这话的底气。 他是徐枳的老板,他们是合作关系,他也有很强的实力。 从她认识齐扉,齐扉对她的音乐就抱着一种肯定的态度。 你敢唱我就敢听。 那她唱了。 齐扉见过徐枳最狼狈的一面,也知道她的全部。 “这里隔音很好,没有摄影机,监控已经关闭了。你可以随心所欲唱你想唱的,不会有人听见。”齐扉咬着齿间的硬糖,下颌上扬,“开始吧。” 徐枳深呼吸把手放到琴键上。 她按着琴键起音就是中音,一段很高的旋律飘荡在空气中,前奏很长,随着很轻的一声响,徐枳的声音融到了钢琴音中。 “北鸟回迁带走了一颗南方的柑……” 齐扉含着硬糖停住了全部的动作,看着坐在钢琴前的女孩。 这首歌调起的很高,她的嗓音清亮飘的很远。 “它在艳阳天落进了北方的田……” “不被期待的种子生出了不被期待的芽……” “她迎着寒风和酷夏……” 她以为努力的活,这个世界总会对她青睐,可并没有。她为了环境改变自己,种子努力的适应北方,根系扎进了坚硬的土地。长出了茂密枝干与叶片,她努力开了花,长出来的却是苦涩的果实,她是一颗不被期待的南方种子。生在了北方,变成了枳子。 齐扉明白她为什么会在唱之前犹豫那么久,不是写的不好,不是唱的不好。不是她不够优秀,只是写的是她自己。 剖析自己是需要勇气。 “它在挣扎,不想做笑话——”徐枳破音了。 十七岁的徐枳高音可以飙b6,二十三岁的徐枳还没到e5就破音了。声音停止,徐枳的手指停在键盘上,垂着眼,音乐室死一般的寂静。 齐扉放下了抱着的手,把糖块咽进了嗓子。 徐枳这首歌如果再低一点,那是一首至少八分的作品。整个旋律没有问题,歌词可以,放到台上演唱应该很能打。 但她做了个很大胆的尝试,大概也是带着野心。 她选择了高音,高音会拔高整首歌的质感,配合歌词,有种新生的撕。如果放在初舞台上,完整的唱下来,确实会震撼,说一战成名也不为过。 可高音太难了,徐枳到底还是受这几年幕后的影响。她先天的好条件被荒废了,天赋这种东西,一旦放下,再捡回来就很难。 齐扉听过她唱《阿刁》,她的普通高音没有问题,再高就是突破。 很现实的问题,徐枳不是十七岁,她如今二十三岁了。所有歌手都会遇到,随着年纪的增长,天赋会下降。 齐扉直起身,觉得徐枳可以把整首歌的音调往下降,那样表演起来更稳。初赛对徐枳来说很重要,她背负着很多东西,舆论压力大众的目光。 第一首歌稳住了,那她未来的路就很好走,稳很重要。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