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那几个男人批评女人参政,说的其实就是谢露云。 谢露云今年已经年近五十了,这个女人真的厉害,很小的年纪就投身救国运动,在全国各地组建女子敢死队,团结了很多爱国妇女,她是四川省立第一女子师范学校毕业的,后来稍微太平了一些,她又组建了四川妇女文化促进会,四川妇女救国会,稳稳的建国元老了,她也是如今参政院唯一的一位女性委员。 甚至有传言说她要竞选总长的位置。 这天早上,谢露云刚到政府办公室,房娇娇的表姨王亭美就打了电话进来。 她俩是老同学了,私交也很好,都是四川省立第一女子师范学校毕业的。 “王大校长,今天怎么有空电话打到我这里啊?”谢露云靠着椅子,神情罕见地放松。 要不是她真的想为百姓做些实事,早就不耐烦在这里呆了,一帮大男人,整日里正事不做,就晓得勾心斗角。 她在这里这么些年一直提着心眼不敢松懈,生怕被人搞下去,别说不可能,前任总长还不是被人赶下台了。 所以这会儿接到老同学的电话很放松了。 王亭美打电话来干什么的,当然是告状的啊,她的外甥女房娇娇一大早就打电话给她告状,把昨天卢家舞会上那场冲突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清楚楚,就连她们几个女的怎么骂人的,也学得像模像样。 她听了也是爽得不行,就该这么骂,她们妇女出来做点事容易吗?早年不是一样拿着刀枪跟敌人拼命,敢死队里多少女人年纪轻轻就没了,那些男人嘴一张一闭,就想赶着她们回家奶孩子,要不要脸啊。 所以这会儿告起状来也是理直气壮,她说话很有技巧了,一开口就是关心对方的语气,当然,关心是有的,更多的还是挑事。 “露云啊,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啊?” 谢露云皱眉,这是怎么说的。 王亭美就吧嗒吧嗒把卢家舞会上的事说了一遍,最后还添油加醋:“他们含沙射影说参与政治的女人最坏,我那几个小朋友听不下去,就跟对方骂了起来,你也知道,那些文人的笔有时比刀锋还利,这不一大早,满上海的报纸都骂几个女孩子,我也是看着很心痛了。” “更重要的是,咱们努力了十几年的妇女解放运动,倡导妇女参与社会事物的努力,他们就想这么一并抹去,说什么女人就该回家带孩子,做贤妻良母,前些年妇女回家运动的风气眼看着又起来了,这不是开倒车嘛。” 王亭美很聪明,知道单说别人骂她的言语谢露云可能不会动容,所以她就顺道提了一嘴谢露云更关心的妇女权利问题和女性思想解放问题,不得不承认,世上就是有那么一部分人,更关注自己为之努力的事业,更关心普通大众的权利,而不是她自己。 谢露云就是这样,别人骂她可以,那些小报不知道把她妖魔化成了什么模样,可要否定女性权利,试图把女人从社会上赶回家里去,毁了她一辈子为之努力的女权事业,她就不能忍了。 于是在沐颜不知道的地方,这场闹剧的范围扩大了,她这个名字也进入了谢露云的视野,敢在公众场合和一群男人辩驳的女性,这位女大佬是极为欣赏的。 谢露云让人弄来了上海的报纸,逐篇看了过去,越看她越生气,于是吩咐下面的妇女报和其他报纸对上海报纸刊登的言论展开辩驳,一时间,社会各界人士纷纷下场。 这场论战最初是由一场舞会闹剧引起的,后来话题直指背后的深层问题,那就是“妇女究竟该不该回家”。 封建守旧那派人士以传统的生理决定论支持妇女回家,主张妇女的家庭责任大于社会责任。 反对妇女回家的先进妇女和进步男性则站在马克思主义立场辩驳这种观点,他们运用社会性别理论作为武器,跟守旧派你来我往,于是最终演变成了全国性的大讨论。 而沐颜这个原本应该处在风暴中心的人却悄然隐身了,这也是谢露云对她的保护了。 这样大的话题,导火线不应该放在一个年轻女孩儿身上。 沐颜忙着工作室开业的事情,她在原本工作室的隔壁又租下了一间门面,准备装修好接待男客,后来郁自安干脆把那栋楼买下来了,于是工作室的门面完全被打通,常平找人给她重新装修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