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血腥味很敏感,对宋暮身上的气味这些天也算得上是熟悉,刚一靠近便闻到了。 前后联系一下,不难做出这种猜测。 宋暮坦率的承认,“是。我刚见过魏玉。” 南欢抬眸观察着宋暮的表情,声音温柔,“太后召你入宫,这件事好像与魏玉有关。殿下知道吗?” 十指相交,宋暮体会着这难得的亲昵,食指轻轻扣住她的手指,感受着她掌心细腻的肌肤,“你从何得知?” 南欢微微仰起头,漆眸中映出宋暮的面容,“来送懿旨是太后身边的女官承恩,我与她有些旧情,留她喝了两盏茶。她与我说了几句闲话,透露太后正在为肃王传回的书信而烦心。我想这应该与魏玉有关,您说我猜得对不对?” 日光投在美人面上,她肤色太白,稍微一晒,面颊上便晕起了一层粉霞,更显出肌理柔腻。 这般瞧着方才算是染上了几分俗世的烟火气,不像是从前那般虚弱单薄到让人疑心这份美丽过于虚幻,随时都会消逝。 宋暮的眸光愈加温柔,“对。应该是与魏玉有关。” 南欢踟躇了一瞬,还是问道:“殿下,魏玉这几日的情形如何?” 从那一日见过魏玉起,她便没有再过问他的情况,怕的是问魏玉问的太多,会让宋暮生出别的猜疑。 没有在丈夫面前,天天问旧情人的道理。瓜田李下总要避嫌。 眼下却是不得问一问。 宋暮沉默了片刻,眸光幽邃,“算不得好。他嘴巴意外的硬,什么都不肯说。” 他下意识隐去了魏玉那些有关于南欢的话,不愿让她知道。 南欢没有就魏玉的情况再问下去,听到他情况不算好,表情也不见得有什么变化,仿若只是听见了一个无关紧要的消息。 “殿下觉得肃王这一次传信回来是为了保住魏玉还是为了责罚魏玉呢?” 宋暮给出了一个答案,“当然是为了保他。” 南欢紧接着问道:“为什么要保住他?因为他手中捏着那个肃王足以被判死的命门吗?殿下认为这个命门是什么?” 她刚与宋暮成婚不到一年,身体又不好,整日缠绵病榻,跟娘家又是翻脸的状态。 即便有心做些什么,也不是一日能做成的。 无论是培植一二亲信耳目,结交一些高官亲眷,做到耳目灵通,都需要时间和精力。 时间,精力,这两样恰恰是她眼下缺乏的。 既然自己去找答案不好完成,倒不如直接拿着现成的问题来问宋暮,刚好也可以瞧瞧他的态度。 她心中觉得宋暮不像是那种迂腐到认为女子就该安于后宅,不问世事,更不能插手政事的性子。若是如此,上一次他也不会把安州旱灾的事情拿到她面前来讲。 南欢发觉自己总是在试探,试探宋暮对她的态度。 或许,她需要用这种反复的试探来确定宋暮对她的底线,才足以安心。 宋暮静静的看着南欢,微微一笑,“我这位长兄在我出生时就已经离开了京城,他常年待在封地。我没有见过这位兄长几面,对他不算了解。 不过这些年御史弹劾我的奏章能填满咱们府中的池子,但我这位兄长数年来可是一次都没有被弹劾过。他没有过分的爱好,行事循规蹈矩,相比较而言是父皇最省心的一个儿子。 对于王侯来说,财富是与生俱来的,种种欲望都能够轻易满足。那么能让他贪求的,无非也就是那么一样东西了。至于什么样的罪行严重到能让一位亲王性命不保,这个答案同样简单。”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