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过四方,眼底杀机毕露,“沉月,你说该怎么做?” 沉月笑了一声,抽刀出鞘,“这些地痞无赖胆大包天竟敢持刀强闯公府,冲撞王侯。按我大苍律,就地正法。” 他的声音落下,高大而强壮的禁军便动了起来,数十人的动作,竟在这一刻重合在一起,就连那一声‘噌——’的响声也叠在了一处,空气骤然变得冰冷,让人难以喘息。 南袤站在原地,心中发寒。 南欢猜到会发生什么,却又不敢相信。 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眼睛,男人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耳后,“别看。” 越恒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目。 就这么一点事情,犯得着动刀动枪吗?天子脚下,就为了一个女人,七皇子难道还敢真的当着他的面杀他的人? 他拼命的想让自己相信,绝无这样的可能,脑海中却不受控制的想起有关于这位七皇子的那些传闻。 令人心悸的黑暗之中,嗅觉与听觉变得前所未有的灵敏,浓重的血腥味在鼻尖弥漫开,血液涌流的声音便如这屋中突然多出许多泉眼。 利落的,干脆的,刀剑斩断骨骼的脆响如同不停作响的炮竹,哀叫声短促,只到一半便徒然消失。 南欢的手落在宋暮的肩上,下意识揉皱了他的衣料。 越恒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一班契兄弟连呼喊逃跑都来不及就被击倒砍杀。 明明平日里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人物,但对上禁军中精锐,竟连一战之力都没有。 越恒是能把刑罚手段玩出花的人,却从未见过这样利落干净,一击毙命的杀人。 生平第一次,他看着杀人的场景,看得胆寒。 他一步又一步的后退,张嘴想要呼喊,声音还未出口。 禁军统领上前用一团脏布塞住了他的嘴,直接将人拖了出去。 屋内一切声响归于平淡。 南欢感觉到一道目光灼灼,长久的停留在她的身上,是南袤,他似乎在等着她开口帮他说些什么。 宋暮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南袤,那双眼睛如同幽邃的,昏暗的丛林,盯住一个人便仿佛会将对方随时吞吃殆尽。 见了血,他身上隐隐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感,好似见血开刃的凶刀。 南袤被这样锐利的目光凝住,心中却是大喜。 喜得是,平北王不仅对南欢有意。 而且他因着南欢气恼到了这般地步,不正说明他对南欢的在意不同寻常吗? 与愿意为了一个声名尽毁的女子得罪圣人的宠臣相比,南滢那一两夜的鱼水之欢,又算得上什么。 南欢这般进了平北王的府邸,即便只能做个妾室,也绝对不亏。 若是将来平北王得继大统,南欢能为他诞下子嗣,更是对他们南府,对南氏一族大有裨益。 他笑盈盈道:“这中间有一些误会。囡囡,你从来都是我最宠爱的女儿。今天的事情我是有苦衷的。” 他的声音那么温柔,依稀又是她记忆中的父亲了。 南欢睁开眼,眼泪从眼眶中淌了下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流泪,大概是心中明白即使南袤愿意再骗一骗她,她也无法再骗过自己。 而她与父母的关系也不可能再回到从前。 “您说过南家只有一个囡囡,我是您唯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