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什么?我当然是前朝的大司马,太上皇还曾经是前朝的齐国公呢。也是世人皆知。那又怎样呢?世易时移,已经换了主子了。你和你的主子的大梦还没有醒过来吗?” 那色波忡然变色,压低声音道:“你说什么?什么……什么主子……” 许绍收起笑容,脸上波平浪静。 “你来到底有什么目的?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了。”许绍意味深长地道。 那色波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在权衡许绍话里的真假。 “……那个金镶玉的镯子,你从哪里得来的?我不记得我妻子有过这个镯子。”许绍面对那色波,居然断然否认那镯子是他妻子的。 那色波恼怒,伸手轻轻拍了桌子一下,“许大人,您这样未免不够光明正大吧?——那明明就是您原配嫡妻用来传送信息的镯子,您居然敢一口咬定不认识?!” 许绍面不改色,微笑着道:“这话我听不懂。那镯子是刻了字,还是画了画?如何能证明就是我妻子的镯子?——我能不能也拿一个镯子出来,说是你娘亲的镯子?” “你——!”那色波被许绍的话气得胸口起伏不定。 “要威胁我,拿出点儿实在些的证据。——用个破镯子,就打算逼我就范,是我许绍在你主子眼里这么不堪一击呢,还是你主子自己白日梦做多了,以为人人都要按她做的白日梦走下去?!”许绍的话句句语带玄机,似乎已经看穿了那色波的企图。 那色波很是慌乱。她咬了咬下唇,头一次有些后悔主动请缨来做这件事。——许绍这个老狐狸,果然不负“老狐狸”之名…… “……证据,我们当然有。这镯子,只是看看你认不认得。——你既然不认得,那我们就没有法子了。我……娘本来还认为你是忠义之士。投降大齐只是迫不得已。你妻子是前朝郡主,你两个儿子都有前朝皇室血脉,而你,又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你这样的人,不用大好处,当然不能打动你的。”那色波深吸两口气,镇定下来,开始试图说服许绍。 许绍手里把玩着一块青金石的镇纸,面无表情地听那色波滔滔不绝,给他画出一块又一块大饼。 “总之,只要你愿意帮助我们,我们以后一定不会亏待你。那些证据都会给你送回来,你这辈子都不用再担心了。”那色波微笑着说完最后一句话,满意地看见许绍的脸色终于变了变。 不再是刚才那样不动如山的样子了。 许绍坐直了身子,森然问道:“证据?什么证据?” “当然是你妻子当初追杀那人的证据。”那色波往后靠坐在交椅上,气定神闲地欣赏着许绍难得露出来的动容之色,“只要你答应,我现在就能把一半证据给你。” “那人是谁?”许绍又追问道,他紧紧盯着那色波,想知道她到底知道多少。 那色波笑了笑,“那人是谁,天知、地知、你知,我们知。” 避而不谈? 许绍也笑了。看来那色波并不知道是谁。也对,这几乎成了那色波她主子最后一张底牌了,怎么可能随便跟人说呢? 看那色波这人的样子,应该就是出来跑腿的小喽啰,绝对不是什么大人物。 “既然你不知道,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请回吧,跟你主子说,下回派个能干点儿的人过来。你这种货色,杀了你都脏了我的手。——送客!”许绍扬声对着门外叫道。 外书房的大门吱呀一声推开,几个随从进来,垂手对那色波道:“请。” “你别后悔!”那色波恨恨地道,起身离去。 她回到新丰客栈,一想到许绍的话就气得要发狂。 居然敢看不起她?!——等她把这些事情都告诉柱国公萧士及,告诉他,他的杀父仇人,就是许绍的原配妻子,看他还能如何得瑟?! 那色波愤愤地睡着了,第二天,她再也没有醒过来。 许绍从头到尾,都没有想留着她在长安城兴风作浪。 她进许绍外书房喝的那口茶,就注定了她的结局。 …… 第二天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