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把夏侯家放在眼里的样子。 这样的人,难道真是那人说的“吓一吓,让他们老实一些,不要痴心妄想”的那种人? 这几个夏侯家的人有些犹豫,暗忖自己是不是被人当枪使了? “说不说?!”钱伯也走了进来,一声怒吼。 那人赶忙道:“我们是夏侯家小五房,我大哥是王爷的祖父的堂弟的重孙……”那人滔滔不绝地说起了他们家同夏侯家嫡系,也就是西平郡王夏侯林和小王爷夏侯元那一支的亲戚关系。 杜恒霜听得脑袋发涨,听来听去,只能总结出一个观点:就是他们跟夏侯家嫡系关系很亲密。 按照大齐寒门庶族的规矩,亲戚间有“三代亲、四代疏、五代了”的说法。 当然,这只是寒门庶族的规矩,对于士族是不适用的。 大一些的士族门阀,都是一族上千人聚居在一起,别说隔五代,就算隔十代,只要五百年前是一个姓,那就是一家人。更别说这样血缘很近的亲戚。 杜恒霜有些不耐烦,出声打断他的话,“行了,我知道你是姓夏侯,但是地上那个孩子,你如何知道他已经死了?可让郎中验过伤?让仵作验过尸?” 那地上跪着哭泣的妇人忙道:“动都不动了,还要请郎中?都没气了,还不是死了?——秦国夫人,你想为你儿子脱罪,也不要空口说白话啊……” “真是好笑。如果不动就不用请郎中,我看这天下的郎中都要一头撞死算了。没气了又如何?没气了也可能是憋着了。”杜恒雪走进来,正好听见那妇人在大放厥词,忍不住出言反驳。 那妇人愕然回头,看见是一个娇娇怯怯的小娘子走进来,很是不虞,恼道:“我难道会拿我儿子的性命说笑?!” 杜恒霜指了指地上门板上躺着的孩子,对杜恒雪道:“雪儿,帮着看看这孩子还有没有救。” 杜恒雪从许言邦手上接过药箱,就要走过去瞧。 那妇人却护住门板上躺着的孩子,大声道:“你们居心叵测,不能碰我儿子!” “我是郎中,我看看你儿子还有没有救!”杜恒雪很是诧异,她还没有见过这样的娘亲,不说请郎中来给儿子瞧伤,反而一个劲儿地说儿子死了。 “不用瞧!早没气了!”那妇人又大声道。 杜恒霜也看出端倪了,冷笑一声,“来人!把她给我拖开!” 她的两个婆子立刻冲上去,一左一右将那妇人从地上拽了起来,拖到一旁候着。 那妇人杀猪般尖叫起来。 跟着来的四五个男人也黄了脸,想冲上来抢人。 钱伯立刻带了四五个男仆冲过来,将这些人都抓起来。 “好你个秦国夫人,居然仗势欺人!”刚才说话的男子很是气愤地嚷道。 “住口!——到底发生什么事?”夏侯元心急火燎地闯进来,一进门就看见这大厅里剑拔弩张的情势。 杜恒霜看见夏侯元过来了,就把刚才的事简单地说了一遍,又道:“雪儿想瞧瞧那孩子的伤势,可是她不许。”朝那边的女人努了努嘴。 那妇人看见夏侯元来了,有一丝的慌乱,忙大声嚷道:“没有!我没有不让她们瞧!只是这孩子命苦,已经被秦国夫人的儿子一砚台拍在后脑上,给拍死了,她们瞧也没用!” 夏侯元看了她一眼,背着手冷冷地道:“瞿娘子,三哥离家这半年,你就把他儿子照顾死了,你说等三哥回来,会如何想呢?” 那妇人缩了缩脖子,兀自嘴硬,“又不是我做的!是秦国夫人的宝贝儿子做的!” 杜恒霜听起来怪怪的,遂问道:“这到底是谁的儿子?” 夏侯元的一个随从就跟杜恒霜解释,“这孩子是夏侯家小五房老三原配生的儿子。原配死了,这个瞿娘子是填房,瞿娘子自己有一个儿子,还有一个女儿,都还小。” 杜恒霜冷笑道:“难怪,瞿娘子想铲除原配的儿子就直说,可别拿我们做挡箭牌!” “你胡说!”瞿娘子满脸惊慌,拼命摇头。 跟着瞿娘子来的几个男人互相看了看,脸上都露出狐疑之色。 杜恒雪见那女人被扯开了,就蹲下来先摸那孩子的脉搏。那孩子的脉搏确实很微弱,而且跳动比较缓慢,她凝神诊了很久,才有了些把握。 再看那孩子后脑的伤势,确实有些严重,但是不至于就被拍死了。 杜恒雪拿出银针,往这孩子脑袋上的穴道扎进去。 大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