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在这里也亲眼见过许多用巫术治好病的例子。 虽然不能用她知道的知识来解释,但是她也知道,她不懂的事情,不等于就是假的。 这个世上她不懂的东西太多了,对于一个医生来说,最应该有海纳百川的心态,看待各种貌似不合常理的现象。 无论怎样,只要能救活穆氏的法子,就是好法子。 诸素素就暗示道:“不如,徐尚书给您夫人收收惊吧。” 收惊,就是要试试巫术的法子。 徐文静见连诸素素都这样说,便郑重考虑这个问题。况且前些天,他弟弟已经提议过一次要去请巫师做法。而他自己,这些天也总是恍惚不已,好像总是看见有人要夺走他的位置。下人中也议论纷纷,说家里有妖怪…… “有劳安国公夫人了。既然安国公夫人都这样说,那我们真的要试一试了。”徐文静送走毅亲王妃和安国公夫人之后,就连忙把自己的二弟叫过来,吩咐道:“没有别的法子了,去请巫师吧。在家里做做法,收收惊也是好的。” 就算是为了安定家里的人心,也要请一请巫师才好。 徐二老爷忙去筹备。 到了晚上,就请来长安城最负盛名的巫师,在家里做法。 徐文静穿着巫师给他的法袍,在夜间披发衔刀,跟着在院子里前前后后走动。 那巫师确实有几分本事,几天之后,穆氏竟然就醒了。一醒来就说肚子饿,连喝了两碗米汤。 徐家上下当然一片欢庆,唯有一个人,气得在屋里将所有的纸人都付诸一炬。 穆氏醒了,也没有别的毛病,自然能吃能喝,很快就恢复过来,也能出来理事。 大房的内务,当然又从妾室春杏手里,交回到穆氏手里。 徐文静也很高兴,专门在家里摆酒,跟自己的二弟痛饮了一晚上。 两人喝高了,不免说了些不虞的话。 因永昌帝越发疏远徐文静,甚至连他的民部尚书都快被摘掉了,徐文静不敢抱怨直接永昌帝,直说是永昌帝如今最宠信的黄门侍郎王文林搞鬼,说到激动的时候,甚至拔出刀来,恨恨地道:“这辈子不杀王文林,我誓不为人!” 春杏正好过来想向徐文静告假,想回去看她哥哥嫂嫂,看见这一幕,眼神闪了闪,唇边带了一抹微笑,过来福礼道:“大老爷、二老爷。” “你有什么事?”徐文静因穆氏终于醒过来,心情很好,对春杏也和颜悦色许多。再说穆氏卧病的这几天,大房都多亏了春杏忙里忙外。 春杏就说,好久没有回去看她哥哥嫂嫂了,想回去看看。 徐文静大手一挥,“去吧去吧,回去多住几天,帮我向你大哥问个好。去跟账房说一声,支五十两银子带回去吧。”虽然很大方,可是那神情,就跟打发叫花子一样,跟穆氏进门前的状态,完全判若两人。 春杏忍着酸意和不甘,强笑着谢过徐文静,转身离去了。 第二天,春杏就包袱款款,回了她哥嫂家。 春杏的大哥只有这一个妹子,非常疼她。而且就因为春杏给徐文静做了妾,而且独宠了十年,她哥的位置才越升越高,如今已经从徐文静手下出来,转到黄门舍郎王文林门下,已经是他的得力助手。 王文林出自太原王家,当初以“论将”之道入仕,深得永昌帝赏识,如今常伴永昌帝左右,是可以直接上达天听的人物。 春杏的大哥在王文林手下做事,气势当然也大了起来。 “大哥,如今那新夫人进门,徐大老爷就不把我放在眼里,如今我在府里,连三等丫鬟都不如。”春杏一见自己的大哥,就哭哭啼啼诉起苦来。 本来她求了神婆弄了几个纸人,打算败坏穆氏的名声,让徐大老爷彻底厌弃她,可是不知道为何,菊花台一宴之后,她所有的纸人都失效了,再也起不了作用。而穆氏倒也昏睡不醒。只要她一直不醒,春杏也没有什么可担忧的。 但是安国公夫人来了一趟,建议徐大老爷请巫师,居然就又把穆氏给唤醒了。 春杏又急又气,却再也没有法子了,只好将一腔怨恨憋在心里,回来跟大哥哭诉。 “唉,妹妹,当初我就说,不要与人做妾。你不听,非要去,如今这个样子……”她大哥也为难。 春杏怒道:“那时候,那徐文静说他不会续弦,我才决定做妾的。若是他答应续弦,我不会做填房么?谁愿意做妾?!”归根到底,还是死男人说话不算话…… 春杏的大哥叹口气,拍拍春杏的肩膀,“好了,别哭了,让哥哥好好想想,能不能帮你一把。” “帮什么帮?哼,他们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他们好过!——大哥你不知道,徐文静在家里请巫师做法不说,还放出狂言,说这辈子不杀王文林,他誓不为人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