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就如秋后的韭菜,被割了一茬又一茬。 这些谣言偏还有事实佐证。前有诸素素,后有被吓死的老太医,一时间竟传得有鼻子有眼。 愿意去给千金公主治伤的太医基本上绝迹了。 千金公主在深宫大内,还不知道这些谣言。 只是身上实在被绑得难受,既然找不到太医,就自己想法子。 最后让自己的宫女和内侍一起,把她身上先前绑得严严实实的柳枝条和绷带都解了下来。 被绑了三四天,第一次松绑,千金公主觉得无比舒畅,便翻身仰躺着睡了一觉。 她的骨盆骨折和胯骨碎裂本就没有什么好转。因太医不愿意接手她的伤势,无人给她换药缠伤。给她开药方的太医,又不敢真正用药,担心出了篓子被抄家杀头,都用药补的骨头汤敷衍她。 千金公主年岁也不大,本来是小孩儿心性,见不用吃苦兮兮的药,倒也暗自高兴。 这一觉睡过去,千金公主就没有清醒过来。 骨盆的伤势未愈,她就解了绷带和固定的柳枝条,随着性子在床上睡,弄得有些碎骨掉入了不该掉的地方,很快就发起炎症。 她当晚就发了高热,说起胡话来。 “穿红的来接我了,穿黄的要送我走……”嘟嘟囔囔说了大半夜,两只手臂不断往空中抓举,甚是吓人。 值夜的宫女被公主的胡话吓醒,惊得魂飞魄散,一路飞跑去给万贵妃报信。 永昌帝今夜恰好歇在万贵妃宫中。 听了值夜宫女的回报,永昌帝也惊动起来,跟万贵妃一起坐了步辇,很快来到千金公主的寝宫。 寝宫里面已经点了灯,宫内宫外灯火通明。 “公主怎样了?”万贵妃扶着自己的宫女急步走入内殿。 公主发高热,当值的太医当然躲不过去了,已经被公主宫里的人传了过来,正战战兢兢地跪在床边的脚踏上,给她切脉。 看见永昌帝和万贵妃一起进来,那太医连忙磕头。 “免礼,平身。”永昌帝甩了甩袖子,问道:“公主的情形怎样?” 那太医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支吾半天,才道:“公主将她骨盆处的柳枝条和绷带解开了,造成风寒入侵,现在伤势越发严重了。” “什么?!——哪个太医给公主解得绷带?”万贵妃一时大怒,指着那地上跪着的太医问道。 那太医头都不敢抬,双臂撑在地上,连忙道:“回娘娘的话,并不是太医给解的。而是……而是……公主宫里的下人。” 永昌帝冷哼一声,“真是反了。这样大的事,也敢自作主张。” 万贵妃身边的人赶紧清查此事。 那三个给千金公主解了绷带和柳枝条的宫女和内侍很快查了出来,一时拖出去打了个贼死。 打完那几个擅动公主伤处的宫女和内侍,永昌帝才回过味来,问那位低头跪在地上的太医道:“不是说,诸素素是庸医?——为何你们不许解开她给公主绑上的绷带?” 那太医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忙道:“绷带和柳枝条倒是用得恰到好处,应该不是在这上头出的错。” 万贵妃见势不妙,立刻哭了起来,倒在永昌帝怀里,咬牙切齿地道:“陛下,就是那诸素素害了我们的欢儿。如果欢儿有个好歹,臣妾是不活了。——陛下,求您治诸素素的死罪,灭她九族!” 地上跪着的太医打了个寒战,胳膊差一点撑不住自己的身子,几乎趴在地上。 永昌帝叹息一声,拍拍万贵妃的后背,“爱妃,说这些气话于事无补。”说着,扫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太医,问道:“怎么是你过来的?太医院那几个擅长骨科的太医去哪里了?” 那太医就将那些请假回家去的太医一一交待出来。 永昌帝并不糊涂,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看看高热的公主,再看看在自己怀里哭得泪眼淋漓的万贵妃,一时也有些后悔这件事做得太急。 诸素素到底是庸医还是良医,从她给公主绑得绷带,夹得柳枝中就能窥见一二了。 而太医院那起子滑贼敢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