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郁难得的呆住了。 安静的楼道里,头顶的声控灯随时都会暗下来,将两人笼罩在黑暗中。距离很近,四周没有人,连对方微弱的呼吸声都能感受得到,似要将人的理智吞没。 他带她回家了。 然后把房门的钥匙给了她。 时郁狐疑地看了荆谓云十几秒,得出结论。 这应该是哪个地主家的傻儿子。 “钥匙你拿着,没地方去的时候,来这休息就行,我只有晚上会来这里住,白天,你随便折腾。” 听这话的意思,荆谓云是不准备在这里休息的。 时郁一时间分辨不出是自己跟男人走胆子大,还是这个人胆子更大。 家门钥匙说给出去就给了,眼皮子都没见眨一下。 时郁不禁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他个子很高,肩膀也宽,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阴沉感,却莫名觉得值得信任,不像传闻里说的那般凶。 荆谓云没管时郁怎么想,直接拉开了门。 屋子向阳,阳光倾泻下来,整个客厅都是暖色调的,沙发上放了许多小巧可爱的抱枕,各种玩偶,一看就是女孩子会喜欢的那种,不像是他会用的。 地面上铺了一层毛绒绒的地毯,即使是赤脚走在上面,也不会感觉冷。 不等时郁开口说话,一双拖鞋就放在了她脚边。 那是一双软底的兔子拖鞋。 恍惚间,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相同的布置。 时郁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心里想好的措辞顿时忘得一干二净。 她本想随便找个借口离开。 不管怎么说,两个成年正经男女,待在一个屋檐下,都是极具危险性的。 可是,当看到客厅的布置时,所有要离开的话,全卡在了嗓子眼,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压在心口,上不去下不来。 “砰!” 手里的钥匙脱手,砸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时郁却始终无法回神。 那道门槛,就是一道无形的边界线,若是踏入,怕是就会万劫不复。 她站在门外,无法言述的酸涩感一涌而来,全身紧绷着动弹不得。 她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突然有一种强烈到想要哭出来的感觉。 荆谓云定睛看了地面几秒,慢慢在时郁面前蹲下身去捡掉在地上的钥匙。 大概是时郁好半天不说话,他突然抬起头看向她。 四目相对的瞬间,时郁猛地往后退了几步,直接撞在冰冷的墙面上,如坠冰窟,血液都被凝滞了一般的冷。 男人蹲下来捡东西的动作,好熟悉,似乎在多年前,也出现过这一幕。 两人一站一蹲,死死盯着对方,谁也不说话。 最后是荆谓云先妥协了。 “我告诉你东西在哪里就走,钥匙就这一把,没人会进来,包括我,你放心……” 他耷拉着脑袋,眸光黯然,以为她是怕他趁机做些什么。 这话一出,时郁心底蓦地泛起苦涩与心疼,仿佛在为这个一而再再而三让步的男人而疼。 脑海里不停地有个声音在说。 不要这样…… 不要这么卑微啊! 为什么说话做事要小心翼翼的,总是一副害怕被人讨厌丢弃的样子? 荆谓云追时郁真的一点也不大胆,除了在食堂问了那些话以外,从未做过半点惹人心烦的事。 他似乎知道她讨厌麻烦,只敢在食堂出现,和她一起吃饭,别的都不做。 没表白过,没说过喜欢,可奇怪的是,似乎全校的人,都知道他喜欢她。 直觉告诉时郁,这个男人很危险。 她现在应该掉头就走,离得越远越好,可对上那双满是渴求的眼眸时,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在学校里,荆谓云也是个很独的人,和他一起从国外来的交换生,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