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合欢花式的荷包,还是她在年后托许锦湘绣的。 仔细追忆起来,那也是前世的这个年头了。 她如今的一手绣技全是在南燕磨砺出来的,前世十四岁的她,即便是有心想给江齐修绣一枚荷包,却也没这个本事。 之后闲来与许锦湘闲聊时,许锦湘自告奋勇地要替她绣好这个荷包,好让她送给江齐修。 缘着她今生醒悟得早,决然与江齐修划清界限,这荷包才得他珍重存留至今。 可在前世……赵琼华一时都想不起来他有没有用过那荷包。 不过个中种种,与她而言早就无甚意义了。 “五殿下若是喜欢这荷包便继续留着。” “不喜欢的话随手扔掉就行,不必再来问我。” 赵琼华与谢云辞并行着,许是怕他多生误会,她一边牵住谢云辞的手靠近他,一边收着话,“我与殿下缘分早已耗尽,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殿下与其多同我拉扯,不如去狱中探望许锦湘,还能成全你们之间的一段缘分。” 不论最后退婚与否,许锦湘已经将自己托付给江齐修是事实。 于情于理,他们之间才更应该多叙叙旧。 语罢,她侧眸看向谢云辞,不自觉地挽上他手臂,“殿下有婚约在身,我已经有了心上人,也望殿下日后谨言慎行,切莫再惹人误会。” 这事说到底都是她与江齐修的陈年旧事。 昨晚江齐修对她动了那种心思,若不是她早有察觉,若不是谢云辞在她身侧,未必会有今日的局面。 如今她早已有心悦之人,此前种种虽与今日无关,可她也不想谢云辞因她而受了闷气。 至于江齐修日后要娶谁纳谁,过得安稳顺遂与否,都同她没有半点干系。 她只需要顾好侯府、顾好谢云辞便行。 语罢,寻思着她与江齐修也再无话可说,赵琼华不欲在宫门处于他多做纠缠,她伸手晃了晃谢云辞的袖子,“我们走吧。” “嗯。”谢云辞摸了摸她头,朝江齐修点头致意后,他便换手揽住赵琼华,折身往马车处走去。 “你府中还有桂花蜜吗?我还再尝尝。” “有,去岁给你留了许多。” 江齐修攥紧荷包,他看着谢云辞和赵琼华亲密无间的模样,心中的妒火愈燃愈烈。 像是终于按捺不住一般,在两个人还未走远时,他快步上前,就像从背后拉住赵琼华的手,好阻止她与谢云辞一同离开。 可在他刚刚伸手,尚且还未碰到赵琼华时,谢云辞就眼疾手快地将赵琼华往自己身边一揽,避开江齐修的手。 以免江齐修故技重施,谢云辞特意与赵琼华换了方向,又特意与她错开半步后,他这才回身看向江齐修,目光中带着几分打量与不悦,像是丝毫不曾顾忌到江齐修的身份。 “五殿下还是打消那些心思,免得再惹皇上不悦。” “侯爷和世子还在府中等着,云辞先失陪了。” 说罢,谢云辞便直接牵着赵琼华,大步朝马车处走去,再不与江齐修多纠缠。 余下江齐修一人眼睁睁瞧着马车渐行渐远,而谢云辞方才的两句话也不断回响在他耳畔,异常清晰。 其中的言下之意,于他而言更是剖心蚀骨般的疼痛。 即便皇帝只惩处了许锦湘和百笙,但此事还远远未曾结束。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