径自走向金銮殿。 江齐修想伸手,却又怕会让赵琼华更加生气,只能就此作罢。 “七皇弟,这是我和琼华之间的事情,下不为例。” 到底是一腔苦闷无处宣泄,临了要去储秀宫前,江齐修特意同江齐彦说了一句,只希望他下次可以识相点,不要再来打扰他和赵琼华见面。 江齐彦好笑,一时不知道是该说他这位五皇兄过于自信,还是该说他没有自知之明,“五皇兄,如果日后有人也如此纠缠七公主,你会如此坐视不理吗?” “琼华的归宿注定不会是皇家。你好自为之。” 一句话,不仅是想要断绝江齐修的念想和挣扎,更是表明他自己的立场。 “皇兄若无事,不如先回储秀宫,听说贤妃娘娘方才派人来过金銮殿,许是有要事要找皇兄你。”该说的话说完,江齐彦俯首作揖,告辞后也转身跟上赵琼华的步伐。 孟夏的风微凉,吹动一阵树叶声响,惊扰过栖息在枝桠上的飞鸟,却吹不散江齐修心头的郁结不甘。 他脑海中满是回荡着赵琼华方才说的那些“不劳关心”、“只把七公主当作表妹”、“只是问好,无事可聊”等话,疏离淡漠,仿佛他们两个人的亲密交集只停留在过去那几年。 此后人生数十年,他们都只是萍水相逢的陌路人。 一声表兄妹,便道尽了他们之间的所有牵连。 这教他如何甘心认命? 见自家殿下一直盯着琼华郡主和七皇子看,神情复杂,更是一副恨不得上前直接带走琼华郡主的模样,随从周簿不由得出声提醒道:“殿下,金銮殿中的大臣都快出来了,您还有要务在身,稍后您是直接回府处理吗?” 皇子及冠成年之后都会在宫外分立出自己的府邸,以便日后迎娶皇子妃等,但同时宫中也保留了他们之前所居住的宫殿,以备不时之需。 五皇子早已及冠,宫外的府邸也早已建好,只是他近来不久才搬迁过去。 “随本殿直接去储秀宫看望母妃。”直至朝臣逐渐离开金銮殿,他再也寻不到赵琼华的身影后,江齐修这才开口,松开始终紧握的双拳,转而前往储秀宫。 * 金銮殿内,香炉中飘逸出袅袅香气,隐隐约约的白檀香,宁神静气,也让人感觉到几分安心。 “琼华来了啊,终于舍得进宫了。”仁宗临窗站着,见赵琼华进殿便免了她的礼,招手让她过来。 这半个多月着实事忙,和唐嬷嬷学习管家之事、应付许周氏和锦罗坊的事没进宫请安,果然今日逃过了自家姑姑的追问,逃不过皇帝舅舅这关。 除却从前因着江齐修、她与淑妃闹小脾气的日子里,照常情况下,十天中她至少也有两天要住在宫中,如今半个月都没进宫,赵琼华自知理亏,乐乎乎地笑着,带着几分讨好。 “琼华这不是,一有空就立马进宫来看您和姑姑了嘛。”赵琼华走到仁宗身边,转移话头,“我听说舅舅前几天又得了几幅名画,不知道琼华能不能见到嘿嘿。” 仁宗没好气地看 了她一眼,又看向一同跟进来的江齐彦,“朕听说你之前,还送了张题字给你七皇兄。如今还想来看朕的画?” 自从御极登基以来,仁宗一向励精图治,北齐较之前也富裕强盛许多。闲暇之余,仁宗便喜欢收集些字画古玩,摆放在后殿里,亦或者是收到私库里。 赵琼华尚且年幼时,为了陶冶她的性情,仁宗还时不时抱着她欣赏字画,只是那时候赵琼华耐不住性子,总是喜欢借故跑出去自己玩,久而久之仁宗摸清楚她性子,也没再勉强过她。 “说吧,今日又有什么事想来求朕的?”行至后殿悬挂着字画的地方,仁宗伫立在画前,直接问道。 虽然较之从前,琼华的性情有了不少改变,整个人也变得沉稳懂事,张扬却有分寸,但书画一途,到底不是她所钟爱的。 今日若不是有事相求,她也不会突然进宫,直奔坤宁宫而去。 “嘿嘿,还是舅舅懂我。” 知道自己的小心思藏不住,赵琼华嘿嘿一笑,而后双手提起裙摆跪地,正色说道:“琼华想请舅舅下旨,准许七公主和锦湘回京养伤。”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