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谢云辞这是毫不留情啊。 崔珩深吸一口气:“你换个条件。” 两千金,对崔家人来说也不是个小数目了。更何况还有那套海棠琉璃头面。 “不换。”谢云辞搭着腿,“两条人命,表哥觉得不值吗?” 如果砸中赵琼华,那即便把崔家这座茶楼拆了都丝毫不冤枉,皇上那边也不会如此就草草了事。 如今栏杆断裂没砸中人,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茶楼掌柜自己没有丝毫察觉,还被人反过来利用,再不惩戒一番,迟早也要出事。 更何况,差点砸伤赵琼华,已经是一件任谁也无法忽视的大事了。 谢云辞垂眸,掩盖住眼底的阴鸷,装着可怜,“方才你还催我婚事,万一我人被砸到,休养几个月的,恐怕你们想的就更没有希望了吧。” “我一没军功,二没官位,若真出个什么事,连聘礼都凑不齐,表哥想让我娶谁呢?” 他名声本就不好,也从未在意过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至于娶亲,更是他不敢想的事。 如今用来敲崔珩一笔,却也是个顶顶不错的理由。 中间崔珩几次想插话,尚且还没开口,就被谢云辞打断,不给他一点机会。 几次下来,崔珩也就歇了这份心思,也知道谢云辞是半点不肯让步了。 “容我回去先和父亲商量一声。” “好,那套头面就直接送到镇宁侯府,两千金送到永乐坊。”谢云辞干脆把这土匪作风贯穿到底,磨了一会儿见崔珩松口,他就直接报好了地址,“代我谢过舅舅。” 说罢,他起身,朝赵琼华做了个手势,搬出她之前的那套说辞,“七皇子还在等着,我们就先告辞了,表哥别忘了。” “哎你们等等……” 见两个人这就要离开,崔珩急急开口,结果他话还没说完,就只见前面两个人走得更快,步履生风一般,几下就走到楼梯口。 “……” 直至跟着谢云辞从后门出了茶楼,赵琼华都还在感叹他这套敲竹杠的手法。 如此娴熟,从前怕是没少敲过别人。 在茶楼耽搁的这好一会儿时间,远远还能听到城西主街上的喧闹声。相比于方才,其他街巷上的人已经少了些许,还有人源源不断地朝长安楼走去。 游人如织,放眼望去,与赵琼华和谢云辞一样、是走得相反方向的人并不多,熙来攘往中,便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赵琼华小心往路旁走着,避让着街巷上成群嬉闹的孩子。 轻花节,她来逛过也玩过,中间甚至还发生了意外,半天下来,哪怕兴致再高,此时也被消磨殆尽。 “那两千金,我随后派人送到侯府,就当是充入你的小私库了。” 谢云辞始终不紧不慢地跟在赵琼华身后,等周围人少了后,他才开口。夏风微凉,吹来市井街巷中的榴花香,也将他的声音吹散了些许。 两千金给她? 赵琼华猛然停步,望向谢云辞的那一瞬,绚丽烟花在他背后的天际猝然炸开,明灭交替之际,她看清了谢云辞此时的神情。 眼尾衔笑,虽是不羁,但总也透露着几分雅致温和。 仅凭这副相貌,也不怪永定侯夫人给他说亲事、每说一家都应一家。 只可惜他不愿意。 “可你不是说,这要放到你以后的聘礼当中吗?”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