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用处的自我赎罪。 看到江齐修清俊的面容上浮现出不可置信,赵琼华莞尔一笑,笑容中却不见多少欣喜。 “若我没记错,一个月前我在皇宫见到五殿下您,您亲口和我说,是陈良擅自离开,这才没见到青鸢。” “可你方才又说,是陈良没见到青鸢才回去的。” 她一边戳穿五皇子话里自相矛盾的地方,一边往前走了几步,在路过茶桌时,她顺手拿起一个茶盏,握在手中,“当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殿下毕竟是陈良的主子,应该要比他更清楚吧。” “让陈良走了,却要青鸢一直等在长安楼,殿下可真是写了一出好戏。” 陈良是江齐修的心腹,若是没有他的命令,陈良怎么敢独自离开? “琼华,你先冷静下来。”见赵琼华立定在他面前,江齐修没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反倒是先安抚着她的情绪,“私奔一事,是陈良私自先行离开,但我没有让青鸢一直等在长安楼。” “这件事之后,等陈良和青鸢都在,我再和你解释好吗?” 私奔一事,本就是他理亏,愧对于赵琼华。本想着之后有机会再和她解释,那时哪怕是事发,都不会影响到他和琼华之间的感情。 可偏偏是如今,他觉得赵琼华已经变了,开始脱离掌控的时候……如此就更不能认下这笔账了。 见赵琼华不说话,江齐修只当她与自己想的是一样的,他上前靠近赵琼华,伸手想拉住她,“等你及笄,我就去向父皇请旨赐婚。” 赵琼华生在寒冬的大雪时节,如今四月,离她及笄不过半年时间。 及笄后再定婚,成婚的日子也许会更快一些。 赵琼华听他自顾自说着欲盖弥彰的话,后退一步避开江齐修伸过来的手,茶盏还稳稳地端在她手里。 她没有开口,只是看向他,目光薄凉,仿佛他是个陌路人一般。 心中没有偏荡出半点波澜,平静得如一池湖水,赵琼华知道自己是真的放下了。 “赐婚?”她轻笑一声,侧脸看向江齐修,“谁说我要嫁给你了。方才你不还在怀疑我和谢云辞有牵扯吗?” 上一瞬还在厉声质问她,眼见情势不对,又转而岔开话题转到赐婚上,这种虚以委蛇,她看着都感觉难受。 “你当初容忍我接近你,究竟是为了什么,你比我清楚。” 上辈子她临行南燕、和亲前夕,彼时已经被立为太子的江齐修亲自来镇宁侯府见过她,道明了所有前尘因果。 从来都只是利用,与情爱无关。 那年长公主去世,她失了管教过于叛逆,带人去湖里凿冰抓鱼,还差点出了事。而后她被淑妃罚到湖边扫雪。 寒冬腊月的,皇帝也默许了淑妃这一做法,阖宫上下便没人敢来帮她,当时只有五皇子为她递上一件披风,替她扫雪。 从前她以为的温柔相逢,不过是处心积虑的算计罢了。 如今也该彻底划清界限了。 赵琼华抬手,对着江齐修的方向遥遥一举杯,而后将茶水浇淋在地上,“私奔一事,于我来说已是前尘,你如何想的又是如何做的,此后再与我无关。” “我的事,自也不劳烦五殿下来关心插手。” 在北齐,将清酒或茶水浇在地上,大多是在祭奠已经故去的友人,只是如今,赵琼华割舍的是她与五皇子这段不该有的孽缘。 水声淋漓,随着茶盏中的水逐渐倾倒在地上,江齐修的脸色也愈发难看,原本垂落在双侧的手也逐渐紧攥成拳。 他从没想到,赵琼华会如此狠心绝情,与他这般断情绝义。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