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啊。” “以后肯定也能当大官。” 严家长辈对大白寄以厚望,大白是嫡长子,顶严家门楣的,要是换旁的小孩,三岁启蒙,家里父亲教书严厉,肯定会有过情绪,不乐意的,但大白不是,大白吃苦练字,小小的手腕都是酸疼的,从未叫过一字的疼,他阿爹心疼说我让你爹明个少布置些。 大白还反过头安慰阿爹,小小人郑重说不用,他可以。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这样的性子,才让柳树更心疼大儿子,后来有了小黑,俩兄弟去爬树,柳树对大白是笑呵呵说:“挺好的,多玩玩,别老想着读书,多松快松快。” 转头对小黑那就是板着脸,一手就捏了小黑耳朵。 “你瞅瞅你那个头,还猴似的上树,也不怕摔了下来断了胳膊腿,还敢跟我犟嘴说没断?那我今个给你打断了,反正总是要断一回的。” 大白就拦,小黑趁机跑,柳树抄着鸡毛掸子追。 这在严家时有发生。 大白这样一副性子,自然也是记事,说话算话,重君子承诺的。严、郑两家在京时,大白那时候五六岁的年纪,特别照顾护着莹娘,两家大人就玩笑说起俩孩子的娃娃亲。 其实随口一提。 可大白那次听了记在心上,当时自是不懂男女之情,可放心里久了,哪怕以后大人们不开这个玩笑说笑了,大白也没忘。 “……就没把莹娘当亲姐姐看。” 小树后来跟周周哥说的。他当日气呼呼回家,他男人问去黎府做客赴宴怎么气呼呼回家,小树霹雳巴拉说:“……你说说大嫂给莹娘挑夫家,说是高攀不上咱们,想等找的合适了再同我说,你说我能不生气嘛。” “不说你和郑辉的事,就是莹娘,我是看着孩子长大的。” 结果是牢骚还没发完,大白听见了,当时神色就变了,而后到了父母跟前,郑重作揖,请他阿爹帮他议亲。 俩小辈的婚事,大白是一直有心,从不懂情爱,到了初识情滋味,也从未变过心。这边定下来了,就看郑家那边。 郑辉唐柔夫妻对严家都有愧,乍闻这个消息,其实是难安的。可唐柔到底是问了莹娘意思。 “大白是好的,秉性错不了,如今虽是咱们高嫁,但严家不会刻薄你的。”唐柔说。 这在外人看来,是一门极好的亲事,就是难安的唐柔心里也知道,为了女儿婚事幸福,她便厚着脸了。 谁知莹娘没答应,而是说:“阿娘,我想同大白说话,问问他是真心想娶我,还是只是因为小时候两家戏言,还是小树阿叔逼他的。”再或者是可怜她。 唐柔望着女儿的脸,明明同她很像,也是温温柔柔规规矩矩的,可比她有主意,眼底比她有光亮,她说不出,这门婚事好管大白是因为什么这种话,点头答应了下来。 后来郑辉知道了,默然许久,叹了句:“郑家的骨气……”他不如女儿。 莹娘同大白说了话,大人谁也不知,两人的秘密。 之后就定亲了。只是大白年岁小,今年定亲,待来年十六时,正式迎娶莹娘入门。 定亲时间定在四月春天。 这个年热热闹闹的。京里皇帝不在,首辅顾大人遵循往例,跟内阁大臣们举行了封笔仪式,这就是放春节假了,等收假时他再开笔,一切都恢复往常。 过年期间,黎府门前自是热闹非凡,还有一些举人,或是捧着银钱匣子到黎府门房的——这个被顾兆扣住了,说记过一次,再敢有这等走后门的心思手段,未来三年不用考了。 吓得此人是战战兢兢。 这事在京里举人圈子传开了,读书人自是夸顾大人刚正不阿——要是这人送钱疏通了,他们这些没钱却有真材实料的人怎么办?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