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想,师兄肯定在户部司从五品这位置上待个三四年再升调。 三四年升官已经是快的了,但没想到这才一年多就升了。 “从户部司直接升到了总部门户部,侍郎,正四品。” “这是好事,那我准备一些,今年秋要是送货,给大家都备一些礼。”黎周周说。 虽说只有两人升官了,可不好厚此薄彼,黎周周给郑家也备上了。 顾兆读了一半,停了下来,说:“……师兄让我备份礼。” “我来准备,三家都有。” “不是这个意思,师兄也没想要咱们礼的,是以昭州名义恭贺新帝的。”这个点顾兆之前真的没想过,他到了昭州后,脑子直球了,以前在京里时还知道拍龙屁,修书写《沐浴圣恩》。 “要不是师兄提起来,我真忘了。” 今年天顺元年,六皇子登基为帝的第一个新年,绝对是大力操办,别说打仗如何,当年雪灾流民那么多,死伤不计其数,过年了,富贵人家照旧是张灯结彩其乐融融。 底层百姓与权贵是两个阶层,还是难以跨的鸿沟,更别提老百姓和皇家了。 “还是随大流,准备些,咱们昭州的土特产像是罐头椰皂等,这些外包装弄的华丽一些——烧点玻璃瓶子装罐头。” 如今琉璃炒到千金,用琉璃瓶装荔枝罐头,那就是奢侈品装奢侈品。 够装! “再问问昭州商贾们要出什么,想露脸了,给个机会。”顾兆说。 给圣上贺新年的礼物,那自然是动用整个州城之力,挑最好的、最不出错的、最平安的东西送,其实吃食上要少,以防万一有人下毒——不过小小一昭州,也没人愿意大费周章。 再者这些东西新帝能不能见到都是另说的。 “那那几家商贾可要开心了。”黎周周说。 这是自然,现如今皇权至上,底层的商贾听到能给圣上送礼,那肯定痛哭流涕先去祖坟烧香,绝对是祖宗显灵了,让他们有这么个机会。 出稀奇珍宝,且不要钱——要钱的心思都不敢有,肉包子有去无回,那商贾们也是甘之如饴,还跪谢天恩。 果然顾兆后来择了机会,找了几家商贾来开会,黎周周自然也在。 这几位商贾一听是给新帝送贺礼,当时吓得有就腿软,纷纷跪到在地,给顾大人磕头感谢的,手抖得跟老年痴呆的,鼻涕眼泪一把的—— 明明是送礼人,结果现在像是占了天大便宜一般。 顾兆叫起都没用那种,这些商贾们起不来,腿软,不给顾大人磕几个,是心里过不去,因此像是比赛似得,砰砰砰的。 “回去都好生准备,吃食不要,东西要吉祥如意的,莫要犯了忌讳,其他的先准备一遭,回头黎老板看过了再说。”顾兆打发了人出去了。 别磕了,一会要脑震荡嗑傻了。 商贾们互相搀着起身,是抖着手流着泪裂开了嘴,喃喃念着祖宗保佑,看见了没,咱们家祖坟冒青烟了…… 顾兆瞧着这些商贾其实没有笑话意思,反倒是还有些心酸,可时下价值观就是如此,凡是跟皇家沾了个边,那就是至高无限的荣宠。 “难怪都想……”坐上那个位置。顾兆没说全。 黎周周说:“我先回去了,这事我也怕拿不住,好在还有相公你在。” 顾兆送周周出衙门,走着走着变成了送周周回家了,黎周周见状也不提,跟着相公散步溜溜达达到了府邸,顾兆一看到了,走了这么一会,外头街道上百姓叫卖声,努力生活的烟火气,刚才心中替人心酸感慨也烟消云散。 无能改变的事,那就做好当下。 过好他们日子就成了。 九月之后的日子忙了起来,夫夫俩人都忙,不过都在昭州城。顾兆要管收成,还有忻州、戎州的修路问题,还有个事,鄚州主动写了信,意思你给其他两州城修路出钱,且戎州还不是咱们一个布政司的,怎么就没想过我这个当大哥的呢? 对于昭州来说,那鄚州确实是大哥。 顾兆看到鄚州同知来信,气得脑瓜子嗡嗡的,对信内容破口大骂了。 “你说他要不要脸!还好意思说,谁家当大哥的惦记着日子才过起来的小弟口袋钱包?当初昭州穷苦,昭州百姓去鄚州卖个货,是过路费收了一层又一层,层层剥削,还要被人骂和嘲笑穷酸相,如今惦记上咱们修路出钱,还一口一个鄚州是布政司州城,啥意思?还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