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饮食,还是读书识字,只有普通下等的老百姓才没规矩坐所谓凳子。 就好比现代,有人彰显自己特别,不跟流行从众,有说我这个是中世纪欧洲贵族穿衣打扮吃饭餐具花样,或者什么什么朝代皇家就是这般。 越是往前推,越是往上头靠,那就是家底深厚,源远流长。 孙家便是。 不过如今的孙沐不守这些规矩了,怎么舒服怎么来。这院子十多年没长久居住,每年有人修葺,屋里的摆设东西都没换过,还是维持老样子,提起来,孙沐说麻烦不必费事。 其实是真的不必费事,还是想封存了记忆,都未可知。 顾兆一听,当即笑着说:“那我就失礼了,之前没参加过这般宴会,我怕跪坐一会腿麻了,倒是更丢了颜面。”于是也盘腿坐了下来。 严谨信也是这般盘腿坐下,他也没见过跪坐礼。 上头与孙沐并排的施明文,本来是跪坐背脊笔直,如今一看,满室的没有规矩,便只能蹙着眉,然后换了腿,也坐下来了。 只是瞧严谨信,即便是坐下来了,还是一派的君子端正之姿,不由心中赞赏。 矮几上早已上了酒菜,酒是用火炉温着的,几碟子菜也好辨认,顾兆带过来的两盒卤鸭还有凉拌皮冻,都是凉菜,没有热乎的。 大家便喝酒吃菜,欣赏外头的雪景。 顾兆刚动筷子,就听上头的施大人提议作诗,以雪和桃花为题目。 “……” “谨信先来。”施明文目光赞赏提议。 顾兆不是瞎子,自然看出施大人对二哥很是厚爱欣赏,这会琢磨出味了,施大人这般提议,像极了过年时家长让孩子在亲戚面前表演一通,自然施大人肯定不会这么无聊只是单纯的炫耀,这炫耀的背后嘛—— 他看向上头笑呵呵抚胡子的孙先生。 莫不是想让孙先生收了二哥为徒? 顾兆琢磨出来,眼睛亮了,是吃酒看二哥作诗,一首罢,顾兆抚掌,说好。 “小顾也来一首。”孙沐笑说。 顾兆:…… 他刚叫好声是不是太大了?但他发誓,第一响亮说好的是施大人,他只是跟在后头当个气氛组而已。 “这?我作的慢,让我想想。”顾兆是硬着头皮望窗外。 室内几人是看了等了,幸好没人催,大家伙只是该喝酒的喝酒,可都等着顾兆作诗。顾兆也不是要躲,既然答应了那就作,在心里来回算,什么平平仄仄仄仄平押韵,这个字不押,换换换。 最后一首诗出来,是对仗押韵了,可半点灵气也无,匠气的厉害。 孙沐听完握杯子的手抖了。 顾兆尴尬一笑,“我作诗水平不及二哥,当初我俩一起府县念书,他教我了几年,已经是上的水平了。” 其他人看严谨信,严谨信颔首,说了句尚可。 “我也觉得今天这首真的还行,押韵对仗都工整了。”顾兆高兴继续吃鸭翅,还让梁大人别客气也来一首。 倒是脸皮厚的。梁子致心想。 然后随便信口捏了一首。 顾兆是放下鸭翅就抚掌说好,当气氛组。 一顿午宴吃的很是热闹,主要是顾兆也不客气,让他作诗他就作,大大方方的,别人作诗他听,当气氛组点评两句还挺言之有物的,其他时候喝酒吃菜也不装,真的吃喝尽兴。 等仆从上了热乎的汤,顾兆还问有没有面条,下一把,切着卤鸭杂,要汤的,来点醋…… 仆从:…… “是。”仆从应声下去准备面条了。 严谨信跟两位先生大人说,兆弟应该是喝多了,失礼之处还望见谅。 “不必客气,都说了来我这儿做客,定要尽兴而归。”孙沐倒是乐呵,半点气都没,甚至跟阿忠交代,“按照小顾吃法给我也来一碗。” 阿忠就是孙伯大名。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