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加上路途颠簸,没有胃口,勉强吃一些也会吐了,现在其实也吃不下,可顾兆都买了送来,便慢慢喝着。 热粥下肚,暖了胃。 “难不成朱大哥因为这一次,以后就不想考了,就甘心当秀才不成?” 朱理停了勺子,“自然不甘心。”若是秀才,那他的以后便是一眼看到头,回到村中开个私塾教村中孩童一些字,收入微薄,根本改善不了家中情况。 “这便是了。” 以后还要考,那志气不能磨灭。 朱理听出话里意思,可还是叹了口气,“只是我愧对家中双亲和妻子,劳累他们……” 道理可能大家都懂,但现实情况依旧没改善。 顾兆不知道说些什么,如今寒门出士子,举全家之力供一人,若是成功了考上了举人,对庄稼汉来说那就是鲤鱼跃龙门,改换门第。可要是没成功,那一次次的考试,银钱全打了水漂,就是一种拖累,在村里,日子是越过越紧巴可怜。 这不是一个人能改变的,或者说不是现在的顾兆有能力改变的现况,他就是其中一员,跟着朱理比,他家中情况看似好了许多,可也是爹和周周每日操劳营生辛苦换来的。 封建王朝,白身贫穷人家想跨越阶层,付出的不是一人,往往举全家之力,有可能三代、四代。 你要问值不值,那就是各人选择了。 顾兆与朱秀才说了几句话便别过,只希望朱秀才能早日重新振作起来。 “那位朱兄没考过吗?”郑辉见兆弟回来了便问。 顾兆嗯了声,没多说。 郑辉先是叹口气,安慰说:“今年清平书院就清甲班一位考中了。” 整个宁平府县,官学的、年纪大没在官学的秀才加起来能有八百多到一千,其中报考有二百多位,可考中的只有一位。而放眼整个河西布政司,有七个宁平府县这般的府县,又有三个州,今年参加的秋闱考生近四千人,只取前五十。 可见难度。 班里气氛低迷了一些,就是一贯心大的郑辉也唉声叹气,顾兆便拍拍郑辉肩膀,“你继续叹气,我和二哥抓紧时间读书,趁你叹气伤神功夫多学一会。” 卷起来! 说罢便落座开始读书。 郑辉:???!!! 莫名的也紧张起来,还叹什么气,赶紧看书。 班里其他人一瞧这三位都这副精神抖擞模样,被带的振作,一扫刚才发愁样子,反正就算是最近的一次秋闱,那也是后年的秋天了,还有一年多的时间。 后来休沐时间,顾兆还拉了朱秀才来家中做客吃饭,让朱秀才宽宽心,朱秀才来是来了,只是情绪不高,时不时唉声叹气,说起了这次下场的经历。 “……三人租车过去,来回一两半的银子。” 三人的话,来回一两半,那就是半两银子。黎周周心里算的快,觉得还成,谁知道朱秀才接着说,这是一个人的。 那不少了。黎周周想。 “还有租客栈,宛南州处处价贵,离考院近的,二百文一间还没有空房,稍微远一些的还好,一间一百文,可人吵杂,夜里都睡不好。” 黎周周听了吃惊,这般的贵。 “所以顾弟你若是去,还是早早出发最好租个院子更清净些,虽说是租院子更贵一些。” 朱理第一次下场乡试,原以为院试有了经验,考过几次,料想乡试和院试差不多,可折腾了一路到了,路上就水土不服,到了宛南州还要找房、碰壁,受人冷眼,好不容易安顿下来,可越到考试关头越是紧张,还拉了肚子。 那自然是要看病花钱,这一趟考试,花了五两银子,结果落榜,五两银子打了水漂,朱理自然是心中郁气难消,对不住家中双亲和妻子,几次说起来,都是没脸回去过年面对家人。 顾兆自然是劝,好歹回去看看。 朱秀才因为备考,已经一年多没回去了,去年的过年,今年七月的农假,屋里地里大大小小的重活、累活全劳累家人,今年要是再不回去过年,难不成一日不中举,一日就不回去了? 不说别的,就家里儿子怕是认不出你了。 顾兆记着朱秀才当日帮他买书的情谊,所以才几次宽慰朱秀才,软话相劝,如今听到朱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