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答。 谢钦侧头,见她已经睡着,顿时无言以对。 片刻后,他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捏住尹明毓的鼻子。 尹明毓睡梦中不得不微微启唇呼吸。 谢钦覆上去,堵住她的嘴。 “唔唔……”尹明毓喘不过气,醒过来,若不是理智恢复地快,得咬谢钦一口回报。 谢钦见她醒了,顺势便松开捏着她鼻子的手,轻吻几下,支起身道:“你倒是什么时候都睡得着,我方才说得话,可听见了?” 尹明毓推开他,边翻身背对他边道:“桃木剑为证,我比谁都怕死,再说,还有戚夫人呢。” 她翻到一半儿,忽然捂头,轻声喊:“压我头发了!” 谢钦立即起身,等到尹明毓飞快搂起散落在床榻上的长发,才重新躺下,在她身后,轻轻揉她的后脑。 他揉得舒服,尹明毓方才消散的睡意又回来些,微微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道:“尽人事,听天命,多想无益。” 谢钦听着她渐渐平和的呼吸声,也阖上双眼。 深更半夜,一众黔中军悄悄起身,离开暂居之地,在谢家的护卫,一分为二,一部分悄悄绕过蝴蝶谷,找到矿洞的另一个隐蔽的洞口,暂时潜藏在附近;另一部分则是潜入蝴蝶谷谷口不远的山林中。 第二日,劳作的百姓鸡鸣便起,修路的时间亦是从清晨开始。 负责监管修路的小吏来到正在修的路段,原以为会看到已经开始修路的人,然而却只有零星几个附近村子的青壮。 “人都哪儿去了?怎么还没过来?”小吏气怒,“睡死了吗?快去叫人。” 村子的青壮面面相觑,有一人说道:“刚才路过,一个人都没看见,全都空了。” “空、空了?!”小吏反应不过来,教这诡异的事儿弄得浑身一寒,便叫着几个青壮,打算一起去瞧瞧。 这时,一个谢家护卫迎面过来,拦住了一行人。 他直接掏出谢家的腰牌,吩咐道:“与尔等无关,你们继续修路。” 小吏对着护卫点头哈腰,察觉到里头可能有些事儿,赶忙招呼几个青壮去干活,还嘱咐他们“多干活、少多嘴”。 稍晚些,有村子里的姑娘借着去田里做农活,在附近路过,只瞧见这么几个人,也有些奇怪,还张望了几眼。 小吏有些小聪明在,对着那几个姑娘喊道:“别看了,暂时调去别的路段干活了!” 姑娘们一羞,你推我攘地匆匆跑走。 与此同时,另一处正在修的路段,岩峻望着州城的方向,有些落寞地出神。 但他如今还在戴罪受罚,与南柯已是云泥之别,再不能奢望,便又埋头继续干活,当作从来都没有那一场梦。 而州城之中,谢钦等到官员们上值的时间,在一众官员们面前露了个面,便装作回二堂处理公务,便回后宅换上极不引人注意的衣服。 尹明毓刚换好一身华服,梳妆妥当,准备出门参加南柯的婚礼。 夫妻二人对视,只互相道了一句“保重”,便越过彼此,分开。 尹明毓先送谢策到节度使府。 她担心晚上闹得太晚,谢策在节度使府会害怕,尹明毓连羊都一并带了过去。 戚节度使和戚夫人全都在府里,对晚上的行动皆极为慎重,可夫妻二人瞧见他们带着一只“咩咩”叫的羊过来,一瞬间思绪都有些断。 谢策天真无邪,牵着羊到两人面前,热情地介绍:“戚祖父,戚祖母,这是我家的羊!从小养到大的。” 戚节度使垂头看了一眼羊,扯了扯嘴角,敷衍地夸赞:“不错。” 谢策又转向戚夫人。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