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神情便有些异样。 而姑太太并不自知,或者就算知道也我行我素,还热情地走过去与认识的夫人交谈。 好些女眷都是精心打扮过的,尤其是一些年轻的未婚娘子,娇嫩的花儿一样,可姑太太一走近,好些人在她的映照下都黯然失色。 她们明明笑不出,却还要强撑着笑脸与姑太太寒暄。 这便是权势的好处。 尹明毓颇好笑地瞅着眼前这一幕,随后平静地收回视线,回身冲着马车上伸手。 谢策本来站在尹明毓身边儿,一见她的动作,便颠颠儿地跑到另一侧,也冲着曾祖母伸出手。 谢老夫人见了,欣慰一笑,先将手递给尹明毓,待到借着她的力下马车,方才将另一只手交给曾孙,直白地夸赞她“孝顺”。 至于尹明毓,并未说什么,只是在松开她手时轻轻拍了拍,便接过拐杖。 扬州刺史夫人冲着谢老夫人福身行礼,顺势恭维道:“老夫人精神矍铄,小郎君也是机灵可爱。” 其他家女眷一见谢老夫人,或是为了讨好,或是为了远离姑太太,也纷纷随刺史夫人拜见,皆热情殷勤。 扬州刺史夫人适可而止,并不多说显得刻意,邀请谢老夫人她们去观赏台。 谢家几人便在那些个女眷的簇拥下到了观赏台上,刺史夫人请她们坐上首。尹明毓纵使年轻,身份却不低,也没有推辞,直接在第一排比较中间的椅子上坐下,身边儿便是姑太太。 谢策一个小娃娃在这样的场合下,再是出身不俗,也没有特地在前排给他安排座位的道理,谢老夫人担心奶娘抱着他坐在后面瞧不见龙灯表演,便让尹明毓看顾着他。 尹明毓也不含糊,直接提起他,放在她一条腿上。谢策则是自个儿挪腾挪腾,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便自在地晃着小脑袋左右瞧新奇。 他们后头的女眷们互相交换眼神,若是不知内情恐怕还以为两人是亲母子,这么瞧着,谁能想到尹明毓竟然是继室? 尹明毓如今那需要顾虑旁人怎么想,龙灯表演还早,现下众人在听戏,她不爱听,干坐无聊,便端起桌上那一碟葡萄,塞到谢策怀里。 谢策得两只手抱着才能拿住,因着教养又不能低头去啃,看看葡萄,再扭着身子抬头,“母亲,吃不到。” 尹明毓在谢策和后头关注她们的女眷们眼神下,摘下一颗葡萄……塞到自己嘴里。 “母亲?”谢策稚嫩的小脸上充满疑问。 尹明毓道:“给母亲端好。” 所以事实是,她根本就不是给谢策吃的,是抱着他不好拿葡萄,找个端碟子的。 后头的女眷们:“……” 果然是继母子,亲生哪会这样儿。 女眷们又悄悄去打量谢老夫人的脸色,见她没看见似的,眼神更加频繁地交换,全都是对谢家的好奇。 她们是巴不得能够多窥探些些右相家的热闹,好作日后的谈姿。 姑太太习以为常,没觉出尹明毓这举动有什么问题,左右一瞧,没在观赏台上瞧见白家人,凑近尹明毓耳边,假惺惺地“诶呀”一声,小声道:“险些忘了,没有知许爹,白家在扬州根本上不得台面。” 尹明毓:“……”太做作了些。 谢策不缺吃穿,可是葡萄就在眼前一点点减少,忍不住就吞了一下口水。 尹明毓顺手喂了他一颗葡萄,而后在姑太太耳边问她:“这不是正和姑姑心意?” 不,姑太太很遗憾。 见不着白家人,她岂不是白打扮一番?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