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策儿都更爱读书了,若能相伴读书,也是相辅相成的佳话。” 尹明毓瞧着两个孩子亦是眼含笑意,脑子里想的是谢策那些小心思,现下已是这般,再大些,叶小郎君这个年长的哥哥恐怕要被谢策牵着鼻子走都不知道。 而叶大儒传道授业多年,最喜见天赋出众的学生,这几日教导谢策,越发心喜,爱才心切,便对谢老夫人感叹道:“老夫人,我极想收谢策为学生,带在身边亲自教导学问。” 他也就是一说,世家子的教养与寻常人家的子弟不同,谢家也不可能将继承人留在齐州求学,只是借此表达他对谢策的喜爱罢了。 两家大人皆有数。 谢老夫人回复他时,也是语带遗憾地表明对叶大儒的赞誉肯定,“策儿只得你教导几日便受益匪浅,若是能长随,定然更有进益……” 谢策人小,不懂得分辨长辈们话里的其他意思,只听曾祖母话便以为是要留下他,顿时一惊,倏地看向曾祖母,眼睛瞪得溜圆。 随即,他飞快地撒开叶小郎君,急匆匆喊了一句:“我不留下!” 小身子冲叶大儒一折,动作太快险些栽过去,往前踉跄几步,又稳住小身板儿,转身就往船上跑去。 童奶娘等婢女们本在谢策身侧静立守着,他差点儿跌倒,纷纷伸手去护,待到他又跑走,赶忙也抬步跟上,生怕他磕碰或者上船时出现意外。 然而谢策跑出去几步,骤然停下,又往回跑,跑到银儿身边,从她手里拿走羊绳子,然后拽着羊一起往穿上跑。 羊喜欢陆地,不爱上船,慢慢腾腾地跟在他身后。 谢策的速度比方才慢了很多,但是脚步很是坚定。 坚定的,连方才依依不舍的叶哥哥都没回头看一眼。 叶小郎君:“……” 其他人:“……” 该夸赞他礼数周全,也没忘记羊吗? 尹明毓忍着笑,轻咳一声,提醒众人回神。 谢老夫人哭笑不得,瞧见谢策稳稳当当地上了船,回身对叶大儒道:“读书万卷有益,行路千里别有所得,若是日后有机会,定要教他多出来游学,再来拜访求学。” 叶大儒抚着胡须点头,“老夫人说得是,随时恭候诸位。” 谢家人登船后,船起锚,谢策彻底放下心,站在甲板上冲码头上的叶小郎君欢快地挥手。 叶大儒垂头,瞧见孙子看着船上的谢策眼带羡慕,若有所思。 尹明毓一行人重新出发。 谢策惦念着叶小郎君,想要写故事给对方,尹明毓闲来无事便讲给他,然后打发他去写信,随他小孩儿一个记多少怎么写。 姑太太看见他那纸上前言不搭后语的鬼画符,还说:“他一个小孩子,折腾的什么。” 谢老夫人却没管,忠孝礼义,先生皆会教导,但有些长进,潜移默化地发生,不真切地走出家门看见,他们是很难察觉到的。 而且这么小的孩子,按理忘性是极大的,可谢策一直记着给叶小郎君写信,跟先生读书的兴头也高了一些,就为了信里能够多写几个字。 连老先生也说,谢策灵慧,多加教导,绝对不会差。 谢老夫人每每看着谢策生机勃勃的眼,便觉得谢家未来可期,也不在乎一些钱财的损耗,每次停靠,皆会派人为谢策送信。 齐州叶家—— 叶小郎君每次收到谢策信,都是一副极茫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