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明若咬了咬嘴唇,“问题便是,那赵二郎君身体不好,万一……万一三姐姐对她上了心,赵二郎君却不能陪她白头,三姐姐岂不是要伤心?” 四娘贯来心思重。 尹明毓轻叹,反问道:“但你可曾想过,有的人,若是真能得情深,其实是不后悔的。” 尹明若的眉头还是紧锁着。 尹明毓食指点在她眉间,轻轻抚平她的眉头,道:“你不要替她想,她知道自个儿想要什么,倒是你,人活着,总要有个所求,你想要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那二姐姐想要什么?平安喜乐吗?” 一阵风吹过来,尹明毓抬手捋顺她额角的发丝,含笑不语。 回府时,尹明毓和谢钦同乘一辆马车。 谢钦注意到她的披风换了一件,多看了两眼。 尹明毓便与他说是妹妹们亲手为她做的,还点了点下摆的精致绣花,“全都是亲手绣的。” 谢钦看着,再想到手腕上尹明毓不甚规整的编绳,正要说话,一只手突然捂住了他的嘴。 谢钦惊讶地看着她,忘了出声,也忘了动作。 尹明毓不知为何,那一瞬间心有所感,总觉着他说出来的话不会顺耳,便直接堵住了源头。 而后,她真诚地建议:“郎君,如果非必要,那些不甚悦耳的实话大可不必坦诚相待。” 尹明毓理解的坦诚相待,是相处自然一些、随性一些、诚恳一些,但谢钦的坦诚相待……每每教她无言以对。 谢钦收起惊讶,抬手握住她的手,从唇上移开,应道:“好。” 尹明毓心满意足地抽回手。 谢钦垂眸看了一眼空了的掌心,一本正经道:“若于你来说不悦耳,却是苦口良言……” “那便为人或者行事以外的,比如我的手绳。”尹明毓挑开他的袖子,戳他手腕上的红绳,“没人想在送东西的时候听不好的评价。” 谢钦手指动了动,反手抓住她的手,握在掌心。 尹明毓挑眉。 谢钦吐出一个字:“痒。” 尹明毓:“……” 谢钦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转移她的注意,“我邀你二哥和韩旌去谢家,抽空指点他们课业。” 尹明毓暂时忘记抽手,怀疑:“郎君不是忙吗?” 谢钦轻描淡写道:“一些谢家外头的事,在府里便可处理,指点他们几句,倒也不费什么事儿。” 他说的极轻松,不过尹明毓想他那般年轻便能高中状元,如此出类拔萃,指点韩旌和二哥,确实轻而易举。 是以她点点头,便没再问。 谢钦又与她说,年底年初陛下的诏令颇多,他得常候在宫中。 尹明毓一下子想起,她明日也得去谢夫人那儿点卯,唯有美食方能解忧。 谢钦瞧见她的眼神移向方桌上的碟子,顺势便松开手。 另一边,姜家的马车上—— 姜四娘子没有上自家的马车,而是上了娘家的马车。 姜合则是一踏上马车,便直接道:“母亲,姐姐,日后不要再提韩三郎了。” 姜夫人在尹家刚与韩夫人寒暄过几句,正打算何时请韩夫人赴宴暗示,便听女儿这般任性的话,忍不住气道:“那韩三郎家世虽说差一些,可品性好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