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朱草再抬头看向谢钦时,神情中的情意更加露骨,“郎君……” 谢钦淡漠地看着她,“谢家不需要不安分的婢女,你不能再留在谢家。” 大喜又转大悲,朱草霎时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勉强稳住,脸色苍白,急急地求道:“郎君,婢子绝不敢不安分,求您,求您不要赶婢子走。” 青玉和红绸又互相看了一眼,彻底安然下来,红绸更是有了心情看朱草的戏。 “你若安分,便该待在角院不出,而不是时时出现在我面前。” 谢钦没有丝毫怜香惜玉之心,之所以与她多言几句,也只是为了信中言之有物,是以兀自说道,“今日一早我便已去信给少夫人,少夫人良善,念在你未有大过,劝我宽和处置。” 朱草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急切地说:“郎君,少夫人是大娘子的亲妹妹,一直尊敬大娘子,求您看在大娘子的份儿上,开恩,婢子日后一定好生伺候少夫人……” “你莫要再提大娘子。”谢钦冷眉冷眼,“大娘子为何决意推你做通房?若非母亲审问夕岚,知你不敢行谋害之事,你在谢家早无立身之地。” 内宅阴司颇多,谢家对此极为忌讳,谢老夫人、谢夫人掌家之时对阴司之事皆极为严苛,是以谢家教其他世家大族才算太平。 朱草稳重不如夕岚,忠心不如胭脂,易掌控不如石榴,偏她得了大娘子青眼,使得大娘子不顾月份渐大,一意孤行。 到底是大娘子的婢女,问不出来自然也不好强加罪名,她若是安分,谢家不介意白养一个婢女。 可她分明并非安分之人,如何教人相信,大娘子在世之时,她没有在情绪不佳的大娘子面前搬弄是非? 谢钦冷声道:“两个选择:放你身契,允你再嫁;亦或是去庄子上,与胭脂作伴。” 他已是看在大娘子和尹明毓的面子上,极为宽容,若是头脑清明,自然该知道如何选择。 然朱草这一两日情绪波动极大,早已如强弩之末,根本做不出也不愿意做选择,她只想留在谢家。 “郎君……”朱草跪在地上,爬向谢钦,梨花带雨地求,“郎君,婢子别无所求,只想侍奉郎君,郎君,求您了,别赶婢子走……” 谢钦皱眉,看向青玉红绸二婢。 青玉和红绸一凛,忙回神,双双上前,制止她靠近郎君。 朱草奋力挣扎,仍旧想要靠近他。 谢钦神情冷肃,“你若不识好歹,便去庄子上吧。” 朱草哭声一滞,忽然崩溃,“郎君,婢子是真心实意想要侍奉您,旁人根本就待您不真心,您看看婢子,您看看婢子……” 谢钦微微摆手,示意青玉和红绸将她拉下去。 朱草被拖着,越来越远,绝望之下,眼中忽地现出几分癫狂之意,喊道:“郎君!二娘子早就心有所属!她心里根本就没有郎君!” 青玉和红绸皆一抖,差点儿没抓住她。 而谢钦周身寒意凛冽,冷厉地看着她:“胆敢侮辱少夫人,看来谢家对你太过宽容了。” 朱草敢说出来,便是知道没有后路,不管不顾地说:“大娘子未去前,二娘子就在与夫人的娘家侄子议亲,就是来府里请教过郎君的韩三郎!” 谢钦满脸寒霜,“堵了她的嘴。”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