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低缓温柔的音传到黎禾耳朵里,顾念景坐在柔和的灯下轻声弹唱,所有的温柔汇聚在一起,偶尔抬起头,两人四目相对间,黎禾的手心都有些发烫。她抱着被子坐在那儿静静聆听,这一刻,黎禾觉得她的眼中再也容不下他物,满眼只此他一人。 一首歌完毕,顾念景松开压在琴弦上的手,嘴角带着点笑意:“还要听么?” 黎禾下意识地点头:“要。” 紧接着,顾念景又唱了两首歌。 此时已将近凌晨,顾念景放下吉他,他拿起手机走到窗边,身体半靠着窗。 透过屏幕,黎禾还能看到落在顾念景肩上的一片银光,他背后是漆黑的景,但依稀能够看到点点灯火,在夜幕下,闪闪发亮。 黎禾的脑子中里突然蹦出了一句话:他与光相交,夹着无尽的星河与烈酒,在这不见天光的日子里,熬出了一坛柔光。在所有的风花雪月里,他是我的永远不灭的太阳。 顾念景对着屏幕,手机的亮光映在眼中,仿佛一片暗光中坠进了一颗星。 他柔着音,语气仍旧温柔:“该睡觉了,黎禾。” 黎禾双手抱着膝盖,下巴轻轻靠在铺在腿上的被子里,闷闷的“嗯”了声。 顾念景眼梢含笑,他舔了一下唇,扯着嘴:“难道不舍得我?” 被调侃,黎禾耳尖微红,瞬间抬起了头:“......你想多了。” “那,晚安?”顾念景低低的笑了声,懒洋洋的抛出话。 “晚安。”话说完,黎禾赶紧挂断通话。 她关了灯侧躺在床上,手放在胸口处。黎禾闭着眼,她感觉她的心滚烫了起来,不再像以前那么死气沉沉,就好像,自己又活了。 —— 一夜噩梦。 黎禾晚上没有睡好,她在梦中被一片黑暗所笼罩,她蜷缩在那里,在黑暗中,仿佛有看不见的恶魔的爪牙不停的向她挥舞着,她压抑的几乎快要窒息。 突然,爪牙向她袭来,黎禾猛地睁开眼坐起来。她拿着手机看了一眼,上午7点20分,离与顾念景约定好去游乐园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 她下床拉开窗帘,淡淡的金黄色的光透过窗投了进来洒在地上,黎禾试图将脑子里的噩梦与恐惧不适感赶走。 黎禾在室内的卫生间洗漱好,换上衣服坐在书桌旁抱着腿拿着手机搜索着游乐园的攻略。 很突然,走廊上传来咚咚的跑步声,紧接着一片躁动,孙姨和张叔的说话声很大,似乎有些激动。不知为何,黎禾心中陡然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过了片刻,孙姨脸色苍白的冲到她的屋里,嘴唇还在发抖:“小梨,快走,去医院,太太自杀了。” 听到“自杀”二字,黎禾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 她不顾一切的冲到门外,孙姨和张叔已经把宁竹扶到了车上,宁竹手腕上的伤已经被孙姨用消毒纱布缠了起来,纱布上不断外渗的鲜红的血液刺得黎禾眼疼。 “快上车。”孙姨在旁边拉了一把怔住的黎禾把她拉上车。 黎禾在车上呆呆的坐着,她怎么也不敢相信,昨晚回家还温柔的对着她笑的宁竹今天就变得如此苍白脆弱。 张叔开得很快,一路闯红灯到了医院,很快医生把宁竹拉到急救室。 黎禾失神的蹲在急救室门口,她目光呆滞,眼里干涩的很,想哭,泪却怎么都流不下来。 孙姨在一旁急得来回踱步,倏地,她想起来,赶紧拿出手机给在外地的黎云清打了电话。即使离得不算太近,黎禾都能听到对面人的暴躁的声音。 孙姨看了一眼黎禾,拿着手机又往远处走了走。 打完电话,孙姨走到黎禾身旁,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发,不停的安抚着抱着腿缩成一团的人:“没事啊,会没事的,别怕。” 一瞬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