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现在方便吗?” 娄语诧异地说着稍等,穿上拖鞋去给他开门。 青年风尘仆仆,手中提着个袋子出现在门外。 “说好的唇膜,我刚去市区现买的!知道你们还在拍很辛苦,赶来犒劳你。”他左手还提着一杯咖啡。 娄语哭笑不得:“不是吧你,我开玩笑的。” “下午确实是我的不对嘛,我做得不够好。”夏乐游挠挠头,“你就收下吧。” 娄语为了不让他尴尬,只好接过他的东西:“谢谢,下午你拍得也很辛苦。” “明天还有一场我们的婚礼戏,我怕再像今天这样反复ng。”他很诚恳地看着她,“所以我……” 他话还没说完,对面休息室的门开了。 闻雪时从里头出来,三个人面面相觑。 夏乐游一下有些心虚,但他们现在聊的是工作,又理直气壮起来,继续对她说着刚才被打断的话:“所以我能提前来找你对戏吗?等你收完工?” 闻雪时瞥了二人一眼,脚步不停地往楼梯间的方向走去,只是走得很慢。 娄语余光瞥着他往楼下走了,一边回答夏乐游:“可以啊,如果这场没拍很晚。剧本方面的事我很欢迎。” 夏乐游笑逐言开:“谢谢姐姐,那我在现场等你!” 时间到晚上十点,别墅依旧灯火通明。 娄语接到通知,机器都已备好,马上可以进入到下一场的拍摄。 她重新来到拍摄大厅,戴上面具,接着上场,时钟走向午夜十二点,派对该结束了。 大家陆陆续续摘下面具,秦晓霜也不例外,摘下面具后把空掉的酒杯往桌上一放,突然感觉有人在注视自己。 她扭过头看去,发现是翁煜。 可现在的他……看上去好像有点不同。 她还没察觉到是怎么一回事,他已经拨过人群朝她走来,茫然地问:“宝宝,你怎么看上去有点……成熟。”他支吾,“我应该是在做梦吧。” 她愕然:“宝宝?” 他理所当然地点头:“怎么了?” 她古怪地审视着他:“你是不是喝酒喝太多了?” “我喝酒了吗?”他看向她的无名指,自言自语,“你怎么还戴着这个玩意儿?难道是我们已经结婚了?既然在我的梦里,那应该是的。” “……你醉得不轻。女朋友电话多少?我帮你打给她。” “我女朋友不是你吗?” 秦晓霜无语地看着面前的醉鬼,一字一句道:“我已经结婚了,你女朋友也是别人,算了,你发酒疯我管不着。” 她不想再纠缠下去,摸出手机准备找代驾,掌心却被他一把拽住。 “你怎么对我这么冷漠……”他语气严肃,“这一定是可怕的噩梦。” 一边说着一边往门外跑。 “你拽我干嘛——” “跨越这段噩梦。” 他坚信自己在做梦,她坚信他在发酒疯,两个牛头不对马嘴的人却在两只手紧扣的瞬间,不知不觉保持着同样的步调往前奔跑,跑进夜色。 摇臂开始慢慢上升,从别墅的大门一直摇到铺满花影的下坡小道。两个人在监视里看去就像被花蕊卷紧的两只蚂蚁,在奋力地逃脱已成定局的人生。 秦晓霜被带着跑出一段距离,摇晃的视线里看着自己那只戴着婚戒的手,意识到自己不该这样。 她愤力地试图将手抽出来,但被抓得很紧,在挣扎的过程中一个踉跄,翁煜才终于停下动作。 但是这个动作娄语没掌握好,她切实地听到自己穿着高跟鞋,脚踝咯噔一下的声音。 此时两人仍在镜头内,但已经是很遥远的两个影子,等会儿才需要换机位拍近景。 因此,他们的神色也只有对方知道。 闻雪时当即扭过脸来,察觉到她脸上一闪而逝的痛苦。 “真的扭到了?” 娄语立刻恢复如常的表情:“没有啊,我演的。” 他拉下脸:“不要撒谎。” 大有一副如果你不承认我再次上手检查的架势。 “好吧……确实扭到了一点。”她站直身体,“没事。” 她这时还有闲心想,是不是自己在船上装崴的事到现在遭了报应,因果轮回,还真的就崴到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