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五哥有兴趣,倒不如同他询问一番。不过,那方太医为人古怪,只怕……” 赵怀闻听见,眼里满是惊喜,却并不展于表面,放下医书,又拿起倚云剑笑着朝怀恩说道:“走吧,让王兄看看,你可有长进……” 怀恩大喜,拿上剑便出了书房,那怀闻跟在他身后,笑了笑。 从清晨到暮色,怀恩一直在王府里,此刻,两人正在廊亭饮着茶,廊亭外淅淅沥沥又下起雨来…… 怀闻皱着眉头,瞧着身旁兴致勃勃吃着茶点的怀恩。 “五哥,叫你们这儿的厨子,晚上给我做上我最爱吃的菜,今晚,我就在这儿吃了……” “不行……”他一本正经,将手中的茶盏放下。 “为何?”怀恩一脸疑惑。 “厨子告假回乡了……” “你们王府肯定不止一个厨子……” “不行,我说不行就不行……”怀闻连声拒绝。 “五哥你怎么如此小气?” “好了,你若是喜欢,等厨子告假回府,我便让他去你府上……赵二,送七王爷回府……” “是!” 赵二在廊亭外候着,一声应答,怀恩没了办法,只好回了自己的王府。 瞧着怀恩的马车越走越远,他又换了一身衣裳,叫上赵一,马不停蹄地去了北苑…… 刚在北苑门口停下,苑里的嬷嬷出来迎着。 “王爷……可用了晚膳?” 怀闻丝毫不理会,利落得下马,朝嬷嬷问了一声:“她人呢?” “姑娘……她……”还未等她说完,怀闻便大踏步进了苑,直奔房间。 一进屋,便瞧见倚坐在床角的颜若,一旁的棉被散着却未盖在身上,床角对着的木窗敞开着,时而有雨滴顺着冷风吹进屋来…… 他紧锁着眉头,朝床边走近,将敞着的窗户小心的关了起来,“这时节,风雨总是寒身子的,还是关上的好……” 将窗户关好,旋而转身,瞧见床边的柜子上,还放着一碗丝毫未动的药,默默伸手探一探碗身,早已冰凉…… 他的眉头锁得越发紧,一只手藏在袖口握着拳,眉眼一转,瞧她面色惨白,实属无奈,又默默松开了拳头,走近坐在床边,将一旁的被子轻轻盖在她身上…… 从怀闻进屋起,颜若好似当他不存在一般,只是愣愣瞧着窗外,纵然他将窗户关上,她的目光却从未离开过…… “这药凉透了,我让他们重新熬一碗来……”他叫了一声屋外候着的嬷嬷,嬷嬷机灵的很,听声便进了屋端走了那晚碗凉透了的药。 “一会儿将药喝了,再用晚膳…” 他说完,微微侧头瞧了她一眼,只见她双眸低垂,无神无惧,本就纤细的身子如今看来更是不禁风吹,她本就不能说话,两人就这么沉默着,直到嬷嬷将新熬的汤药端了上来…… 怀闻接到手中,颜若这才微微偏头看他,想从他手中抢过药碗,却不料被他拿得愈远了…… 颜若抬眼看他,满眼的吃惊,眼神里怔着迟疑。 这样一勺一勺喂着,一碗药很快见了底,他将手中的空碗放了回去,伸手将她的被角掖紧。 “你心底万千疑问,恨意,待你身体渐好,本王一一告知与你……还有一事,贤王已经被发落了……” 她抬眼瞧他,恍如隔世一般,微微伸手在他的掌心中写着字:阿惜。 怀闻瞧着她一笔一划写下阿惜的名字,心中不免一紧,倘若将实话告知于她,只怕……怀闻瞧她的眼神愈深,将自己的另一手掌的覆在她纤细的五指之上,却在触碰那一刻,她将手收了回去。 怀闻垂眸,轻声道:“待你好后,我自会告诉你……” 颜若听他如此说,心下倒松了口气,将头倚在一边的床角,散着的发髻顺着床帘垂了下来,怀闻瞧着她,这才想起临走时朝她的发髻上别了一个簪子。 “之前,送你的簪子呢?莫不是……将本王的东西扔了?” 颜若这才回忆起之前毒发之时,将头上的簪子抵给了方言,心虚地转过头,不去瞧他。 “罢了……我总该是料到的……”怀闻无奈一声,摇摇头背过身去,坐在一边的桌椅旁,朝门外唤了一声嬷嬷,不一会儿,五六个侍女端着晚膳进来了…… 晚膳用了一会儿,两人又静静坐下,怀闻知她不能说话,这几日又总是躺着也是烦闷的,心下一想,瞥了一眼着屋里角落的一把古琴,笑着道:“本王许久未弹琴,很是技痒,算是你的福分,有幸听着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