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的,但应煦居然不记得他了! 他足足暴走了半个小时,才终于恢复心情。 结束了上午的课程,应煦下午还有两节课,就懒得回家,在学校外面和谌致远随便对付一餐。正吃着饭,应二伯给他打了一个电话,问他在不在学校,说想和他见上一面。 应煦愣了愣,说:“您要是有空的话,我今天下午去看您。” 应二伯曾经对他家伸以援手,他总归是心存感激的。再说了,他也该征求一下他哥的意见,看看他要不要认那边的亲戚。爸妈那边,他带他哥去公墓看过了,老房子里的回忆也分享给了他,唯独这些亲戚……想起应大伯、应二伯母的嘴脸,他难免有些犹豫。 应煦正盘算着先问问他哥的想法,却听应二伯说:“你学业忙得很,跑上跑下难得麻烦,我这个老头子闲着也闲着,我已经找到你学校来了,你现在有空么?” 应煦听出一点不对劲来,他抿唇,低低应了一声:“嗯,有空。” 认回亲生爸妈,签了产权文件以后,应煦就把原先的欠款都还上了。还款那天,应二伯拨通他的电话,跟他聊了几句,那拘束的语气让两人都不自在。后来应二伯似乎有事,被人叫走了,匆匆结束通话。再然后,就是今天了。 谌致远正埋头干饭,听见椅子被推动的声响,抬头问:“不吃了?” 他们连椅子都没坐热乎,应煦面前的煲仔饭才动了几口。 “嗯,不吃了。” 应煦说:“我先走了。” “走什么?去上厕所?”谌致远还没明白。 “我二伯找我,致远你慢慢吃。” “欸,不是——” 不等谌致远把话说完,应煦已经大步离去。 应煦去了学校南门。他二伯在南门的站台下了公交车,怕找不着地方,就在那里候着。应煦过去的时候看到他躲在站台的遮阳棚下,不自在地搓着手,让开一个个忙着上下车的年轻大学生。 “二伯。” 他走过去,喊了一声。 “哎。” 应二伯迎了上来,看见他身上干净体面的衣服,脸上的笑容便僵了几分。是那种想要努力展示热情,但藏不住无措的表情。应煦学的表演系,把应二伯的神色看在眼里,眼神微微黯淡。 “您这时候过来,还没吃饭吧?”应煦问他,语气是惯常的熟稔。 “嗯,嗯,吃了,吃了。”应二伯先是这么说,似乎是反射性得出的答案,说完又改口:“说错了,我还没吃,你吃了么?”他用声音询问着,那双被皱纹挤压得又小又暗的眼睛也在询问着,一闪一闪,想要一个否定的答案。 应煦摇了摇头:“我也没吃。二伯要不要尝尝我们学校的美食?” 应二伯又变得犹豫了,但他迟疑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行,你看着来。” 应煦挑了家看着干净明亮的小店,邀应二伯进去,按照应二伯的口味给他点了份饭,想了想,给自己也点了一份。两人坐下,等着吃饭的时候,应煦先问起来:“对了,二伯今天找我有什么事?” 他们坐在靠窗的位置。今天难得的好天气,阳光洋洋洒洒铺出明媚的暖色,着色在应煦的脸上,身上。他的发顶也嵌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光晕,搭配一身看不出价格却极能显出他个人气质的衣服,更显得他像童话里走出来的王子。 应二伯收回眼,不敢再看,低头看着桌子上的木纹,说:“没什么,就是好久没见你,没想到,再见面你都不是我们应家的孩子了……” 应煦听了,嘴唇无声地动了动,又沉默片刻,才涩声说:“我觉得我还是。” “说什么傻话,”应二伯感叹说,“你现在是有钱人家的少爷了。” 说者无心,却把应煦的坚持变成了一厢情愿。 应煦就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只听应二伯又说:“我今天来看你,你二伯母也说要来的……” 应煦低下去的脑袋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