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楼中如往常一般客满为患,宾客们举着酒杯行走楼间,怀抱琵琶的歌女款款而歌,雅阁之上,另有名满轩唯城的琴师在纱帘之后轻奏乐曲,青衣郎行走其间,左顾右盼,好不快活,而南宫夕儿却对这一切繁华视若无睹,只看着那一只忽然出现在楼间的白色蝴蝶,紧紧跟着它左晃右晃,便来到了最角落处的一间屋子。南宫夕儿推门走了进来,只见屋内坐个一个弹着琵琶的女乐师,旁边站着一个容貌平平的年轻男子。 女乐师年纪应是不小了,虽然以白纱蒙面,但只从那眼神以及额间的皱眉,便能看出岁月的痕迹。 而那年轻男子相貌平常,并不出众,也不丑陋,属于那种只看了一眼就能忘记的类型,但即便是你再仔细地看上许久,眼神一挪开,下一秒也仍旧会忘记他的面容。 青衣郎笑道:“原来这就是学宫中赫赫有名的蝶风了。” 年轻男子笑道:“青衣郎之名,才是真正的大名鼎鼎。” “世间易容术千千万万,这是我见过最厉害的。”青衣郎感慨道,“若我也能如此,那么楼里的那些姑娘,是不是也很快就能忘了我呢?” 年轻男子摇头道:“不会记住,又何谈忘记呢?” 女乐师此时放下琵琶站了起来,惊道:“你们是谁?” 青衣郎笑道:“我是江南谢家青衣郎,见过姐姐。” 女乐师皱眉道:“我的年纪,怕是比你家娘亲还要大一些了,怎能叫我姐姐?” 青衣郎挑了挑眉:“那姐姐的容颜,保持得敢情是好啊。” 南宫夕儿低喝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了。” “确实不是。”蝶风弟子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画卷,猛地一甩,露出了一张苏白衣的画卷,“这位姨娘,可曾见过画上的男子?” 女乐师看了一眼,先是一愣,随后摇头道:“果然你再来到这里,是有其他的目的。” 南宫夕儿听出了话中的深意,喜道:“你见过?” 女乐师却立刻摇头:“不,我没有见过。” “不,你见过。”回答的声音却是在窗边响起。 “谁!”南宫夕儿拔剑一挥,窗户瞬间被斩得粉碎。一名老者坐在对面酒肆的旗杆上,淡然地往屋里看了一眼,随后喝了一口酒。 “此事与她无关,若你们敢动她一根毫毛,我就把你们全家都杀了。”老者放下酒壶,“我是说真的。” “这位前辈,口气倒是不小。”青衣郎走到南宫夕儿身前,长袖一挥,尽显风流,“我倒想试试。”说完之后,青衣郎便足尖一点,从窗户上一跃而出,腰间寒光一现,长剑已经出手。 如今的江南四大世家之中,最强的绝对不是谢家,但是论剑道风流,却没有一个人敢称能在谢家少主青衣郎之上。公子青衣少年郎,江南来去杏园芳。春风拂面,长剑一出,配上那飞扬的青衣。当是,真正的风流。 但是下一刻,青衣郎手中的长剑便脱手而出,直冲南宫夕儿而去,南宫夕儿挥剑一甩,把来剑打到了墙上,她怒骂道:“你做什么?”话音刚落,青衣郎便重重地摔倒在了他的身旁。 老者轻轻抖了抖袖子,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青衣郎躺在地上,仰头看着屋顶,喃喃道:“没看清他出手。” “你是谁!”南宫夕儿意识到面前这位老者的可怕,举起手中的良人剑,警惕地看着他。 “想要找苏白衣?”老者问道。 南宫夕儿眯了眯眼睛:“他在你的手上?” “躺在地上的那小子?”老者朗声道,“还试不试了?” 青衣郎勉强坐了起来,摇头道:“前辈此等武功,应不是无名之辈,莫非你就是——薛神官?” “薛神官,就他也配?”老者点足一掠,踏进了楼内,看着那女子,“离开这里,别再回来了。” 女乐师望着他:“我在这里不走,便是想等到你回来。” “只有家才能用回字,而这里,不是我的家。”老者转身,“离开这里吧。放心吧,没有人敢难为你。” “难为她就杀了那人全家吗?”青衣郎苦笑道。 “你真的可以试试。”老者沉声道。 “把苏白衣交出来!”南宫夕儿对着老者一剑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