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上前,抓一把桌上的锯末,抹在后脚掌处,抹去那些滑腻,然后双手紧抓后肢,有了他的配合跛足一鼓作气撕下整块皮毛,粘连着的油脂白花花暴露在外,剩余的骨肉被随意丢弃在地上,头骨处眼睛未被挖空,分明是紧闭着的,金果却莫名感觉那只松鼠正盯着她。 这道无形的视线让她回想起曾碰见过的一个兽人,当时他朝着她大吵大嚷:滚开!恶心的人类,迟早有一天扒了你! 金果打了个激灵,她慌张地扭头,山羊老师低着头看不清神色,幼崽们把头缩进前肢瑟瑟发抖,怀里的鼠兔仍在沉睡。 她突然无所适从。 恍惚间她觉得自己不该在这。 她真的有资格坐在铁笼里给他们安抚、哪怕是故作镇定地说一句“不要害怕”吗? 这是跛足对松鼠的捕杀。 也是人类对兽人的捕杀。 铁笼被推到墙边,一旁堆着尺寸不一的楦板,上面裹着已经处理好的动物皮毛,交叉放置等待自然干燥。 他们明显忙于收拾松鼠皮毛,一时间无人说话,只剩下“唰唰”的刮油声。 夜幕逐渐降临,四个男人开启院内的投光灯走近,他们一人一根细小的木棍一个个戳过,观察状态。 跛足走到靠近铁笼门时停下,他环视一圈,咧嘴笑得恶意:“你们运气不错,都还活着,除了……” 他边说边开门拿木棍扒拉:“这只崽子。” 那是只小熊猫幼崽! 因为太瘦小完全被其他幼崽挡住,他瘫软地靠在铁丝网上,呼吸急促,被木棍戳到也一动不动。 眼看他就要被单独拎出,金果不知哪来的勇气放下鼠兔冲上前抱住小熊猫幼崽,她痛恨自己的无能,面对这群恶徒,动之以理晓之以情是最无用的做法,但她没有选择:“他、他还是孩子。” …… “爸爸!你看他还是个小孩子呢!”不过十岁的女娃娃托着因为受伤状态不稳时而兽形时而人形的狼崽子,欢喜地跑上跑下。 “爸爸!爸爸!” …… 跛足强制切断回忆,冷哼道:“和畜生待久了,连人和畜生都分不清了吗?” 他拉起左裤管,那儿竖着义肢:“我这条腿,可就是被你嘴里所谓的孩子给咬掉的。” “鲜血淋漓,它甚至当着我的面啃下一块肉囫囵吞了下去。” 跛足抓过小熊猫幼崽抛给同伙,又抓过金果推进屋子,上好锁。 像是为了嘲讽她的天真,他刻意提高音量:“把那崽子放旁边干草上等死,死了变回兽形就把皮扒了!” 院子重归寂静,又冷又饿加上麻醉的后遗症,金果不知不觉失去意识。 再醒来时,她发现大门整扇被撞翻,一只占据了大半个屋子的巨型小熊猫正看着她,或者说看着她身后的墙壁。 “艾普!” 小熊猫没有回答。 “艾普?” 金果犹豫着站起,又失力摔倒,她趴在地上抬头。 月光下,那双黑褐的眼沁满血红。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