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双昏昏沉沉地求饶,纪遥便放过了他。 黑暗中,柔顺的乌发湿透地贴在晏双清秀的脸上,纪遥用自己的目光描摹着他的轮廓,喉咙发痒,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口,胸膛里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按住了他。 他对晏双想要表达的情感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有人为它而死,有人为它发疯。 那一点也不美好。 纪遥将嘴唇贴在晏双耳侧,呼出的气流吹动了晏双的头发,他张了张唇,喉咙疼痛又嘶哑,嘴唇欲张又合,勉强作出了“a”的前奏时,外头忽然传来一声野兽般的嘶鸣。 正要睡着的晏双猛然惊醒,“什么声音?!” 保镖狼狈地回来汇报,“少爷,还没生呢。” “那它叫什么?”纪遥半坐在床上,皱着眉头。 保镖踌躇了一下,道:“也许……猪就是挺喜欢叫的呢?” “是吗?” 这句话纪遥是问的晏双。 晏双茫然地睁大眼,“我不知道啊。” 纪遥捏了下他的脸,“你的同类,你不了解么?” 晏双:“……”滚呐。 于是待产的母猪连夜被拉走,保住了两人的睡眠。 晏双裹着被子重新躺下,他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你之前靠在我耳边又说什么了,我没听清……” 纪遥没说话,晏双也就没再追问,小纪这嘴又臭又硬,说不出什么好话来,后台感情线马上拉到头了,他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等晏双呼吸均匀,快要睡着时,寂静的屋内忽然投入了一个字。 “爱。” 晏双一下睁开了眼睛,他猛地回过脸,纪遥靠坐在床上,神情有些漫不经心,像是怕晏双没听清,他又重复了一遍,“爱。” 晏双警惕道:“说清楚。” 纪遥伸手揪了下他的脸,“睡觉吧。” 晏双被他像给尸体合眼一样用手掌拨下了睫毛。 晏双:“……” 算了,不说清楚也没事,后台感情线进度条拉满了。 第二天,晏双醒来,出于对纪遥嘴硬程度的好奇,晏双又追问了一下,“昨天晚上你说‘爱’是什么意思?” 纪遥端着粥,淡然地瞟了他一眼,“你睡糊涂了,做梦呢吧。” 晏双:“……” 晏双直接摔了碗就走。 纪遥坐在饭桌前,脸上不自觉地泛起了笑意。 被猪抢白,实在太丢人了。 晏双“气急败坏”地走出院子,逮到了那个眼熟的小保镖,向他招了招手,“猪去哪了?” 小保镖恭恭敬敬道:“运下山给村民照顾了。” “哦,它大概什么时候生啊?” “这个我也不清楚。” 晏双点了点头,伸手掐了身边的一支野花嗅了嗅,忽然道:“纪遥许了你什么条件,你胆子这么大,敢背叛纪文嵩。” 小保镖像是没料到晏双会忽然问他这个问题,一时怔在了当场。 “父子之间是没有隔夜仇的,纪遥再胡闹,纪文嵩就他一根独苗,抓回去了顶多打一顿,小孩子翘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晏双轻嗅着野花,语气散漫,又带着一种不可捉摸的冷酷,“像你这样的角色……”晏双手指顺着柔嫩的花茎一点点向上,将一朵柔弱的野花捻得花汁四溢,“对了,纪遥给你买意外保险了吗?” “在说什么?” 纪遥闲适地从屋内走了出来。 晏双回头,脸上还是有些生气的模样,“问猪。” “太吵了,我让人把它送下山了。” “哦?”晏双轻咬了下唇,“那不是我在做梦吗?” 纪遥过来牵了他的手,“也许,你梦想成真了。” 他意有所指,晏双像是听懂了,脸色略有些红,语气嗔怪道:“谁会梦见一只猪。” 两人相携着离开,低着头毫无存在感的人却是背后悄然渗出了冷汗。 晏双是怎样的人,可以说他比纪遥还要认识得更清晰一点。 他受过纪m.ZgXXh.OrG